直到回到南府,她依旧没有将这份压抑感挥之而去。
到了耶律斜轸与萧氏的大婚之日,南府意外的热闹。
杨琪穿着与耶律斜轸配套得喜服,据说她这身衣裳是用耶律斜轸那身衣裳裁下来的边角料做成的,精工细制程度自然不必说。
南府来了许多宾客,杨琪本想出去凑凑热闹,却被槃离居的侍卫看得死紧。耶律斜轸似乎对他们特意交代过,不许放她离开槃离居。
槃离居得婢女一个也没有留下,都出去侍奉来南府的宾客。
杨琪坐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会儿耶律斜轸估计跟萧氏已经在洞‖房了吧……
深夜,人声渐歇。
耶律斜轸摸黑到床边,知道这会儿杨琪应该是没有睡的。
“怎么不点灯?”耶律斜轸点亮烛台,端到床边来,见杨琪如死尸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本王没让你出去凑热闹,不高兴了吗?”
杨琪的身子扭动了一下,闷闷不快的声音响起来,“你没跟王妃去洞‖房吗?”
“本王这不是在洞‖房吗?”耶律斜轸轻笑。
杨琪翻身坐起来,“我又不是你的新娘子。”
“那你怎么穿着凤冠霞帔呢?”最初见到杨琪这身衣裳得时候,耶律斜轸都感到有些意外。那裁缝真是会讨好人,因此他给了那裁缝不少赏钱。
“不过就是一件衣服。”反正云翘给她拿出来什么衣裳,她就穿什么衣裳,她就是这么衣来伸手。
耶律斜轸捞了个凳子,将烛台放在凳子上,然后从袖间取出一串玛瑙珠,缠了两圈后,戴在了杨琪的脖子上。
杨琪摸着串珠中间坠着的兽形勾玉,抬头看耶律斜轸脖子上也挂了一串与之配套得玛瑙珠珠链。
“这是本王送你的,要随时都带着,不能弄丢了。”
杨琪就当是情侣项链收下了,不过看耶律斜轸衣冠整整,似乎还没有去恬娴阁的样子。
“你不去见王妃吗?”杨琪拧着眉头,那个萧氏不是能安分下来的主儿,只怕今夜洞‖房不成,明日又该闹翻天了。
“萧氏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萧氏想要当南院王妃,还不都是因为对耶律斜轸一往情深吗!
耶律斜轸真的以为萧氏想要的只是王妃之位?
反正不管怎么样,杨琪也不希望他能够明白萧氏的真正心意。
“你累了吧,脱了衣服趴下,我给你踩背!”杨琪上下其手,几乎将耶律斜轸扒的精光,只给他留了一条裤子。
耶律斜轸大笑,“你这手还挺利索的。”
他给女人宽衣解带的时候,也没这么迅速过。
鉴于上回杨琪差点儿栽下床,这回耶律斜轸往床里头趴着,还将被子叠在床边,筑了一道墙。
今夜一过,天还没亮,恬娴阁便有了动静。萧氏身着凤冠霞帔在床上坐了一夜也没合眼,她没想到……
她万万没想到耶律斜轸在挑了她的盖头之后,好像完成了一项任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氏褪下喜服,换上常服,让秋萍打听了紫烟所在的地方,就往梅园去了。
梅园里一片冷清,着实让萧氏感到意外。
她破门而入,闯入紫烟的寝室中,大叫了一声,“耶律斜轸!”
紫烟听到声响,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撩开帷帐,见是陌生的女人,不由困惑起来,“你是……”
“我是这个府的王妃!”萧氏大怒。
紫烟恍然,想起是有耶律斜轸娶亲这么一回事。
紫烟吃力的坐起来,正要参见王妃时,萧氏却快她一步将帷帐掀开,见床上再没有别人,萧氏大声质问:“耶律斜轸呢?”
紫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新上任的王妃怕是昨夜被耶律斜轸给冷落了,连洞‖房都没有吧……
紫烟冷冷的勾起嘴角,“王妃来错地方了。”
萧氏仔细打量紫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脸憔悴的黄脸婆会是当初风云满京城的最妩楼头牌。
“我怎么会来错地方,在我来府上之前,耶律斜轸只有你一个女人吧!”昨夜耶律斜轸没有留宿恬娴阁,萧氏便想着耶律斜轸极有可能是来了梅园。
“大王只有我一个女人?不知王妃是听谁说的?”紫烟冷笑起来,随即意有所指道,“难不成王妃没见过大王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吗?”一想起杨琪,紫烟的眼里迸发出恨意。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耶律斜轸会狠心让她落胎,一定是为了杨琪!紫烟看出萧氏不是好惹的主儿,不如就借她的手除掉杨琪也未尝不可。紫烟对萧氏故作亲切,“王妃才来府上,可能还没见过琪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