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要出府,都是要向上头请假的。所以他们一开始怕门口的侍卫将他们拦下,谁也没敢踏出府门一步。
吴管家将他们轰开,“去去去,别都挡在门口,只要不怕花钱的,都要出去看看去吧。”
谁不知道吴管家说的话代表着权威啊,听他这么一说,男男女女都欢呼起来,争先恐后的一窝蜂似的涌出了府门。
“怎么回事?”迟到的云翘与夕阳、夕月还很茫然。
吴管家便说:“还不是昨儿你们蘅芜阁的琪琪小姐说想要逛街,大王就让我把整条街给搬来了!”
云翘不敢置信,又惊又喜,恨不得当场尖叫,她连连说道:“我去叫我家小姐来,我去叫我家小姐来!”
“瞧把你急得。”夕阳忍不住提醒,“你可别忘了,琪琪小姐现还在槃离居睡着呢。”
说完,她转身就走。
夕月看看府门,又看看夕阳此时所去的方向不同,便喊了一声,“夕阳,你这是干嘛去啊?你不去逛街啊?”
“我这不是回去拿银子呢么!”夕阳又急又气的回道,才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她就加快了脚步。
夕月快跑着追上她,也一块儿拿银子去了。
吴管家见云翘还愣着,于是问道:“你不回去拿银子?”
云翘都已经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她至今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大王真的把整条街都搬来了?”
“就这一天,逾期不候。”
云翘对吴管家讨好的笑着,“那吴管家,您先借我点儿银子呗。我回头就给您还来。”
吴管家笑着摇了摇头,从荷包里捏了几颗碎银子给她。
云翘一拿着银子,就飞奔出去了,活跟这些银子是她抢来的一样。
她出去左右张望,没多大会儿便眼花缭乱了,在往北头一瞧,连恒王府听到消息后,也出来了不少人。
她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开开心心的拿回槃离居去了。
云翘到槃离居时,早膳已经摆好,是很简单的清粥小菜。她赶忙将包子也摆上。
耶律斜轸领着披头散发的杨琪到了用膳堂,她头发上还有湿漉漉的痕迹,明显是才洗漱过。
“小姐,我给你拿梳子去。”云翘莽莽撞撞的跑走了。
她再来时,不仅连妆奁带了来,还带了一人来,便是元淑。
元淑拜见了耶律斜轸后,然后小跑到杨琪身边,捞住她的胳膊撒娇似的央求,“小姐,借我点儿银子吧。”
杨琪一怔,看看耶律斜轸,后将目光落在元淑身上。她想借银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哪有银子?”
“骗人,以前你经常去逛街,那是哪里来的银子?”元淑入府还没多久,别说工钱不多,又从来没领过赏钱,这回一听说府外正摆着集市,心里便蠢蠢欲‖动了。
“不是我给你吹,我出门从来不带银子,都是找个当铺,身上有啥值钱的家伙随便当掉一个……”杨琪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拧了一下。
耶律斜轸忍俊不禁,“还说没吹,你出去的时候,哪回身上的银子不是安隐给你备上的?”
说完,他很快意识到这会儿提起安隐,怕是会惹起杨琪的思念。他正后悔错口时,却见杨琪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不由松了一口气。
杨琪朝元淑努了努眼,“你找云翘借啊,云翘可有钱了!”
云翘在南府做事那么多年,手里头肯定攒了不少银子。何况她孤家寡人,没有亲戚朋友孝敬,平时也是待在王府里,哪有花钱的机会呀!
“行了,元淑,停会儿回蘅芜阁,我给你拿银子。咱们一块儿出府去。”
一听云翘说要出府,杨琪停下手上的筷子,“你们出府?我也要去!”
“不急不急。”云翘正给杨琪梳头,生怕她一个乱动,扯痛了她的头皮。云翘很快将杨琪安抚下来,“昨儿你跟大王说要逛街,今儿一早大王就叫人将整条街搬咱们南府前面来了。”
杨琪目瞪口呆,听上去的确像是耶律斜轸会做的事情。她放下筷子,猛的将耶律斜轸抱住。
“你这丫头,正用膳呢——”要不是耶律斜轸及时收手,杨琪扑过来的时候,那他手里的筷子肯定戳到她脸上!
他轻轻挥开云翘,云翘只好放下杨琪的头发。
杨琪的头发又散乱了开,耶律斜轸将垂落的头发拨到她耳后,竟瞧见她红了双眼,心头不由一紧,忙问:“怎么了这是?”
“感动!害怕!”
这感动的心情,耶律斜轸可以理解,可她这害怕的情绪从何而来?
“怕什么?”耶律斜轸轻声问。
杨琪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该怎么向耶律斜轸明说呢?
杨琪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道:“借我点儿银子吧!”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他都花了不少银子,让人千辛万苦的把整个一条街请了过来,结果还要给杨琪在倒贴一些……
他心中叫苦不迭,“先用膳,用完膳后,你自己去账房支些银子。”
逛街刻不容缓,杨琪立马狼吞虎咽起来,连吃了两个大包子,喝了粥后就跟着云翘飞奔出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