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凑近紫烟,“是姐姐身上的味道吧!”
紫烟有些羡慕,“放眼最妩楼,每个姑娘身上的味道各不相同,那是吃了凝香丸的缘故。上回你来的时候,我不曾注意原来你身上也有香气,像是浓郁的月季,更胜牡丹的馥郁,细细捕捉的时候却又觉得空谷幽兰那般清新,总之不是俗物可比。”
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杨琪又仔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连胳肢窝里都没放过。
然而除了汗臭和衣服上淡淡的熏香,再没有别的气息。
见耶律斜轸回来,杨琪向他求证,“斜眼王,我身上有味道吗?紫烟姐姐跟隆佑都说我身上有味道。”
耶律斜轸紧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本王都告诉你了,别再叫本王什么斜眼王!”
谁叫他总是斜着眼看人呢。
杨琪掰着他的手,一脸嫌恶,“你如厕回来,洗手了没?”
耶律斜轸恼羞成怒,掐着她的脸大肆蹂|躏,“谁告诉你本王是如厕去了!”
杨琪大声抗议,却是呜呜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她被强捏成都嘟嘟嘴,屡次挣扎不开,索性凭住鼻息把嘴里的口水吹了出来。
耶律斜轸抽手不及,手背上溅了一大波口水。
他的脸色蓦地变得铁青,一手把杨琪按到腿上,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狠拍着。
杨琪哇哇大叫,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不痛不痒的打了几下,耶律斜轸将她翻过身抱坐在腿上,“本王问你,你干爹信里给你写了什么?”
“无非就是让我吃好喝好玩好,对我嘘寒问暖的……我想给我干爹回信呢,你能不能帮我送出去?”
在这里,信使也就是所谓的驿官,也有人会花些银子托沿途的商旅捎信。
杨琪只知道安隐现在人在南疆,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就你那字丑的,也不怕你干爹看了笑话你!”耶律斜轸才说完,下巴就被杨琪的小脑袋狠狠撞了一下。
“不许说我字丑!”
耶律斜轸又与杨琪互掐起来,紫烟在一旁看了不住的捂嘴轻笑。
露台外传来一阵阵阴森凄厉的呼啸,寒风如一头横冲直撞的猛兽,似乎是想要从紧掩的窗户外冲进来。
紫烟走到窗前,背着耶律斜轸与杨琪,忽然开口问:“大王今夜要留宿最妩楼么,这风雪似乎没有停的趋势……”
杨琪跳下耶律斜轸的大腿,钻到紫烟的身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外头已是大雪纷飞,如迷眼的乱花,白皑皑的一片。
房门被敲响,葵嬷嬷端着热乎乎的美酒与奶浆进来,似乎是给耶律斜轸递了一个眼色。
“这不是传说中的琪琪小姐么,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葵嬷嬷说话的声音里总是带着浓浓的笑腔。
“葵嬷嬷还是美丽动人,不输给最妩楼的任何一个姑娘呢。”
被杨琪一夸,葵嬷嬷合不拢嘴的呵呵直笑。她一摇三摆,走近杨琪,捞住她的手,却在闻到杨琪身上的异香时,骤然变了脸色,不过又很快恢复成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瞧瞧这小手多凉,别在窗户跟前站着了,喝点儿热奶暖暖身子吧。”说话间,葵嬷嬷向耶律斜轸微微点头暗示了一下。
紫烟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葵嬷嬷与耶律斜轸二人有密事相谈,于是她对杨琪亲昵道:“琪琪小姐,我们到楼下去赏雪,好不好?”
赏雪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才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不过杨琪也有察觉,总觉得葵嬷嬷与耶律斜轸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在紫烟带杨琪走后,葵嬷嬷便迫不及待的向耶律斜轸邀功了,“大王,这种事儿找我葵嬷嬷就对了,闻香识女人,就这最妩楼里的姑娘,她们用的服的,哪一种香不是经我葵嬷嬷之手……”
耶律斜轸目露不耐烦,脸色也很不愉快,“废话少说,琪琪身上到底是什么香?”
“蛟骨木。”葵嬷嬷也不跟再绕弯子,神情也稍微哦变得认真起来。
耶律斜轸喃喃重复,“蛟骨木……”
这种东西,他从未听说过。
他对香没有好感,自然不知道蛟骨木的来历。
葵嬷嬷深深吸一口气,娓娓将蛟骨木的来历道来,“蛟骨木的来历,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据说,蛟骨木是一个渔夫从深海之中打捞上来的,外形不过是一块儿破木头的形状。渔民上岸,恰巧有个道士经过。道士见那挂在渔网上的木头,脸色当即就变了,然后掐指一算,竟说那木头是深海蛟龙的骨头。那蛟骨木其貌不扬,却能制出这世间极好极好的香丸,但同时蛟骨木本身也是一种剧毒!”
一听“剧毒”二字,耶律斜轸脸色猛的一变。如今他已经能确定,杨琪身上现在的香气,正是蛟骨木的作用。
蒋御医给杨琪的特制药,并非是那种能改善杨琪体质的灵丹妙药,而是一种香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