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的声音还没落下,杨琪就夸张的伏在地上,大喊起来,“大人,草民冤枉啊——”
“噗~”隆庆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抬头晃一眼,他的失态引来了众人的视线,他立马重整神色,但他不信觉得好笑得就他一个人……
休哥抹了一下上扬的嘴角,厉色问道:“堂下犯人,你何冤之有啊。”
“大人,非要说草民与企图毒害皇子一案有关系的话,草民只能说草民是皇子的救命恩人呐!”杨琪给自个儿戴了一顶高帽子。
她这番话引起了不止一人的不快——
居然敢以“救命恩人”自居,隆庆对她早有偏见,即便真相如此,也不会对她心存感恩。
正要发作,瞥见隆绪的眼色,隆庆又乖乖坐下来。
咆哮公堂,确实有失皇子的身份。
有人却坐不住了,那便是耶律茂。
“你胡说八道什么?”耶律茂暴躁不已。
杨琪若是得到了皇子的庇护,很有可能会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甚至也不会牵连到南府。
这与耶律茂所期望的,分明就是背道而驰,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杨琪为自己洗白呢!
杨琪一着急,也不跟他论身份高低,当即就冲撞道:“我有没有胡说,问问当事人便知道!”
说完,杨琪的目光投向隆绪,并非对他有乞求,只是恳请他能够不添油加醋,实话实说。
在众人看他时,隆绪轻轻合上了眼,淡淡陈述:“那日我与赵临,确实在街上碰到了琪琪姑娘。”
“没错,在那之前,我还在最妩楼里跟寿安王殿下也见过一面!”说起当日的情形,那可就复杂去了,杨琪也不便多做解释。
回想起当日,耶律茂忽然笑起来,不过这笑容太过阴森,一看便让人知道他腹中正筹划着诡计。
耶律茂步到杨琪跟前,冷不丁残忍地踹了她一脚,随后他眼睛飞快的掠到愤然站起的安隐身上。
杨琪倒在地上,右肩传来剧痛,她咬牙忍着。
耶律茂冷笑,对安隐说道:“她不过是南府的一个婢女,安大人这么紧张她作甚?”
“耶律茂,你别太放肆!”安隐怒吓。
耶律茂不怒反笑,他瞥一眼敢怒不敢言的耶律斜轸,心情大好,“安大人这是要承认这小丫头是你的干女儿了么,那这么说来,参与毒害皇子一事的,你们南府也有份咯?”
公堂之上,耶律茂嚣张跋扈,休哥无奈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寿安王,要不此案你来审可好?”
耶律茂明明听出这是反话,却厚颜无耻的向休哥抱拳,“那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休哥嘴角一抽,心道:这货何时恭敬了,简直连于越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事关北府颜面,休哥也只好忍了耶律茂不可一世的态度。
圣上钦定他来审此案,便是要利用他在南北两府见保持中立,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耶律茂走到杨琪跟前,两指一并,指着耶律斜轸与安隐,“犯人,本王问你,此二人你可认识?”
“南府的大王与宰相,在场的谁不认识?”杨琪纳闷,总觉得耶律茂似乎把重点放错了。
“本王再问你,你与此二人是什么关系?”寿安王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要是没这么多人在场,他直接给杨琪上一顿板子,痛打之下她估计什么都招认了。
“我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他们自然是我的主子!”杨琪看见耶律茂一直在笑,好奇他哪来的自信。
耶律茂设下圈套,就等着杨琪往里头钻,见她果真上当,他心里能不高兴?
“既然你们是主仆关系,本王就觉得奇怪了,南院大王不惜彻夜跪地,向圣上为你求来三指参,甚至还重金买下来北府的一个老婢女做你的养娘,本王倒想知道,哪一家的主子会这般疼爱奴才的,处处为她好!”
“我救过耶律斜轸的命,他求药报恩于我,该是不该?我不服管教,他请来养娘教我识礼,该是不该?”杨琪把问题一个一个又丢回了耶律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