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双眼一瞟,杨琪暗中藏起来的期待始终没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还以为这丫头当真是关心他查案的进程呢!
安隐有些不痛苦,“你是担心那个叫赵临的小奴才日后会如何吧?”
杨琪讪讪笑起来,除了这些,她还能有其他别的心思么?
“干爹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想为你分忧分忧么!”杨琪往安隐的大腿上蹭了过去。
安隐心如明镜,岂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却竟不知那叫赵临的小奴才在她心中会如此重要。
难不成她介意着赵临与她同样是汉人的身份……
想到此,安隐的神色黯了黯。
“少给我灌迷魂汤,若不是大王对你一再忍让,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杨琪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我听都听腻了。‘珍惜生命,远离大王’的道理,你以为我不懂么?”
她还不是跟安隐一样,在某个人的权势之下身不由己么。
安隐眉宇间露出疲惫,他想尽早查清下毒之事,无奈线索太少。眼下他紧张的倒不是这件事,他所担忧的是,杨琪留在南府,日久天长过后只怕影响不好。
他依稀听到传闻,不少人在背地里说耶律斜轸有不良癖好,竟将年幼的女性囚在府上当脔/童……
怪就怪在耶律斜轸当日就不该让杨琪入住恬娴阁。
尽管杨琪很快从恬娴阁出来,可流言四起,已是难消。
安隐一声轻叹,绵绵中带着无奈,“那你就委屈几日,等干爹将事情办完,就接你回咱们自己的府上。”
杨琪猛点了一阵头。
不过从安隐紧皱的眉头中,她察觉的出来,他所着手的事情并不好办。
杨琪本想追问,苍灰色的天空骤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闷雷之声,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形如魑魅魍魉的乌云含着连绵不断的雷声翻滚着吞噬着阴沉沉的天空。
不祥的天气,糟糕的心情——
杨琪不由蹙眉。
雨点落下前,安隐便匆匆离开了。
由于天变,婢女们的工作由室外转到了室内。今日的工作似乎是打扫耶律斜轸平日会客的青枫堂。
杨琪终于明白,那些千回百转的游廊,并非只用于观赏摆设,也方便下人们在大雨倾盆的鬼天气里行走前屋后院。
杨琪走在最后,只顾着东张西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掉队了,四下环顾,只她一人落单。
“唉——”
她不住的唉声叹气,坐在游廊的边沿,侧身靠着漆红的圆柱,望着层层叠叠的雨帘发呆。
哗啦啦的雨声不断入耳,杨琪难以静下心来,烦躁的踢踏着打廊檐流泄而下的雨水,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吭吭”两声。
她一回头,见耶律斜轸领着夕阳、夕月在她身后。
杨琪迅速立正,有模有样的低眉颔首学着婢女的姿态,“奴婢见过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