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拱手道:“在下不敢确定,也没见到他与其他人来往。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祝渊不知为何,神通广大,手下有一帮人藏在暗中,只怕是他做的手脚。想来他看上了小姐,求之不得便来阴的,也是有可能的。”
雪雁倒还真不敢肯定这事儿就一定是祝渊干的,要知道祝渊虽然是前朝皇室血脉,手下有一批旧臣支持他复立,但那批旧臣一定不会愿意出力去对付她一个小女子。这样费尽苦心的来算计她,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
雪雁心中疑惑,但没对江五说出口,只对他道:“你做的很好,有你相助,我这心里也清楚不少。这账本我今夜看完,明**再送回去。”
江五做了个揖,一个起身便跳上树去,把雪雁吓了一大跳。往常都是她先关窗,压根不知道江五怎么隐藏的,今日这么一看,古代还真的有轻功啊?好厉害!
关上窗后,雪雁也没了睡意,她想熬夜把账本看完,便摸着黑去点油灯,谁知碰撞之下,把外间守夜的燕儿惊醒了。
燕儿和衣进来,手里拿着盏油灯,见雪雁偷偷摸摸的,不禁问道:“小姐渴了还是饿了?要做什么只管唤我就好,何苦自己动手。”
雪雁见已经吵醒她了,便也干脆说道:“我有本账本很要紧,必须今夜看完,你既然醒了,帮我掌起灯来,我要看账本。”
燕儿想着雪雁能找点事儿做,不去胡思乱想也是好事,便帮雪雁点了灯,自己去外间穿好了衣裳,又进来帮雪雁穿衣裳,然后两人一起,画表格的画表格,填账的填账。
雪雁往里填账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有的账目里头,后头居然画了个记号。虽然不明显,但出现的次数过多,还是引起了雪雁的注意。
她留了个神,将这些有记号的账目,也在自己的表格里做了个记号,接着就继续填账。直到五更天,这账本才誊完了。好在这家人搬到京城不过才大半年,账目不是太多,倒不必太费神。
雪雁将原来的账本,又交给了江五,自个便回来拿起自己誊的那本细细的看了起来。有记号的账目,多是进账的项目。但这进账分明都是从那商队领队的媳妇陪嫁铺子里来的,也不好指证是他收了贿赂。
看来除了这一本外,还须得那人媳妇陪嫁铺子的账本才能看出名堂来。雪雁放下账本叹了口气,这下子她倒真的有点儿相信江五的话了,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祝渊的旧部费劲心思来对付?
雪雁想不通,只得收了账本起来,这看完了账本,她倒是有些困了,见天蒙蒙亮了,她如今被免了晨昏定省,干脆睡觉去吧!
一觉睡到中午,雪雁一起来就觉得饥肠辘辘,燕儿进来伺候她时说道:“老爷说今晚要去太太房里用饭,要小姐和二小姐都一齐去。”
雪雁点头表示知道了,等吃过了午饭,又开始看那本账本。有出入的账目另外入了一本,加起来总数竟多达两万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别看雪雁跟贾府讨价还价时一开口就是四万两,这寻常人家,两万银子都能过一辈子了。
这总数一出来,雪雁就觉得不对劲了。二万银子,一个普通妇人的铺子能在半年内有这收益?说出来别说雪雁不信,这院子里,这府里,谁都不会信。
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雪雁想了想,决定还是跟林如海说一下的好,就林如海这么真心实意的待自己,她也得坦诚点儿才是。
好容易捱到晚上吃饭,雪雁和黛玉早早的就去了孟茶芳的房里等着,林如海一到,就先开饭。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就见林如海干咳了一声,对雪雁道:“你今儿身子如何?我听下人回报,你早起身子不适,到午时才起?”
雪雁脸一红,自个睡懒觉还以为没人知道,谁知林如海都知道了,想必孟茶芳也是知道的。她忙站起来,将袖笼里藏着的账本抽了出来递了过去:“昨夜女儿不曾睡,急着誊完这本账本。今早五更天才睡下,因而起的迟了,还望父亲原谅。”
林如海接过账本,打开来扫了两眼,先是对表格有些好奇,后看了账目又有些奇怪:“这是谁的账本,为何给我看这个?”
雪雁忙把江五所查探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又说了自己的疑惑。孟茶芳和黛玉在一旁听了,只觉得这秘密甚大,不敢再听,起来便避到内室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