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人,也别做女人了。”
“做女人也别做青楼的女人。”
两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哭诉着。
……
杨潮和康悔把田畹请到一间雅室,让侍女奉茶,并且立刻让人置办酒菜。
“杨把总,把人交出来吧!”
不料,田畹坐下后第一句话,就开宗明义的要人。
康悔一愣,感觉自己心跳骤然一停。
杨潮啊了一声,却呵呵笑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的康悔,有点怕康悔会露馅,先打发他去准备歌舞。
却被田畹随身的几个锦衣卫挡住。
“不知田大人管下官要什么人?”
杨潮亲自给田畹斟茶,笑问道。
田畹第一句话也吓了杨潮一跳,但是杨潮猜测田畹只是在诈他,田畹不可能笃定人在金钗楼,否则就不是进来要人了,而是带人封楼抢人。
田畹似笑非笑:“当然是要董小宛,和陈圆圆这两个钦命要犯!”
杨潮一愣:“这两人下官也有耳闻,如果下官没有记错,这二人该是苏州名妓啊。”
杨潮口出‘下官’,突出自己的官身,虽然现在武官低贱,但是有个官身,杨潮总觉得应该能起到点作用,起码不会被像老百姓那样,随便拿捏了。
田畹冷笑道:“杨把总还要跟本官装蒜吗。有人密报,这二人就在金钗楼中藏匿。”
杨潮一副无辜:“哎呀,田大人明察,小人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私藏要犯。更何况这二人与下官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瓜葛,本官何必藏匿她们。大人想必是被人蒙蔽了啊。”
田畹一个锦衣卫,这时在田畹耳边说道:“大人,陈圆圆和董小宛是被柳如是带走的,属下打听清楚了,几天前,柳如是来过这里。”
锦衣卫说话声音不小,杨潮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就是给杨潮说的。
田畹哼道:“杨把总,你还有何话说?”
杨潮苦笑道:“柳姑娘前几日确实来过,实不相瞒她是求下官帮忙的,只是下官没有答应,她还跟下官大吵大闹,最后被下官给赶了出去!”
田畹问锦衣卫道:“属实?”
锦衣卫道:“柳如是确实被人扛出去的,之后就不知去向!”
其实这些田畹都很清楚,不过是故意问杨潮的。
田畹道:“那柳如是去了哪里,你总知道吧!”
杨潮摇头道:“大人恕罪,柳如是这女子,交际广泛,可识得不少达官贵人,她去了哪里,下官还真不知道。”
田畹道:“哼哼,不知道!我看你是有意包庇。”
田畹正拿着茶碗,立刻往桌上一摔,茶水完全贱了出来。
“你当本官老糊涂了!”
杨潮见田畹发怒,立刻识相的跪倒,连道不敢。
田畹再次冷哼:“既然不敢,那就把人交出来吧。”
杨潮苦道:“大人明察啊,那两个要犯真不在下官这里,还希望大人明察啊。”
说着悄悄的拿出一张票子,朝田畹手里塞去,不忘在加上一句:“大人明察!”
田畹看了一眼,票子上写的是两千两,不露声色的笑纳了。
收了银子田畹然后说话也和气起来:“杨把总起来说话吧。”
杨潮这才站起来,道:“谢田大人。”
田畹道:“当真不在你这里?”
杨潮一脸‘真诚’道:“当真不在我这里!”
田畹道:“那好,可敢让本官搜上一搜!”
杨潮道:“大人尽管搜吧,不过这里本是阮大铖阮老先生的家宅,大人搜的时候,千万手下留情,打坏了阮老先生的东西,下官可不好交代。”
田畹瞪了杨潮一眼:“阮大铖,那个阉党!”
田畹自然知道金钗楼过去是阮大铖的家宅,现在阉党早被打击的灰飞烟灭,田畹自然不用怕什么阉党。
杨潮讪笑了两下:“其实阮老先生已经颇有悔悟之心了,几个月前还曾帮周玉绳公再相大声呼吁,下官有幸也略出绵力!”
杨潮这时候隐隐搬出周延儒来,暗示田畹金钗楼背景深着呢。
一听周延儒的名头,田畹轻轻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道:“本官自有分寸。”
说完叫过身边两个锦衣卫,让他们带人去搜,同时交代他们不要打坏了东西,算是给了杨潮一个面子。
手下人去搜查了,田畹让杨潮坐下,陪他喝茶。
田畹不需要亲自去,因为他知道搜查只是走走过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田畹心里并不认为陈圆圆和董小宛藏在金钗楼,因为此前没有丝毫消息证明这两人跟金钗楼有关系,也没有丝毫证据证明杨潮跟那两人有交情,但是田畹还是要来一下的,就跟他去媚香楼,去眉楼一样,不过是为了讹诈一番。
虽然前几天柳如是确实在金钗楼出现过,但是柳如是更常去媚香楼,更常去卞家。
只不过前几天柳如是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金钗楼,抓住这一点,可以让田畹大做文章。
目的吗,不过是为了讹诈点钱财罢了,现在钱收了,也没必要多演戏了,时间紧迫啊,南京那么多青楼还等着自己一一“搜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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