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兵就都回来了,杨潮立刻告诉他们,不许再去给人做活了。
军营修好的时候,自己不在,表弟出于给自己省钱的目的,自作主张将其他士兵都派出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的队看守军营,或者说是滥用职权,把别人都支走,自己偷懒。
杨潮的惩罚是让赵康和他的队的兵,这天没有饭吃。
但是对其他士兵却没有惩罚,他们干了一天活了,而且在他们眼中,他们是去帮杨潮还账的,如果也不让他们吃饭,不说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心理上绝对想不通。
杨潮让他们吃饱饭后,告诉他们明天不用出去干活了,所有的队正要开始练兵。
至于工匠的工钱,杨潮会让人去还的。
第二天开始正式训练,早就告诉过这些队正,自己当时是怎么教他们的,他们就要怎么教他们的士兵。
杨潮对他们的训练没有多过干涉,只是告诉八个队正,他们能不能升官,就看他们练兵的成绩,并且明确表示,年底在他们回家过年之前,杨潮就会在他们之中提升几个旗总。
练兵最差的,别说提拔了,过年都不准回家。
也对士兵说,同样是年底,训练表现好的,会被提拔成队正或者是伍长,表现不好的,明年就不用来了。
晚上的时候,赵康悄悄来找杨潮。
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是给杨潮解释,还是诉苦,杨潮不想听,根本没见他,直接把他轰走了事。
杨潮打算冷他几天。
八个队正开始紧锣密鼓的练兵,杨潮明显的发现,赵康似乎有气,练起兵来最狠。
没时间在军营中久待,第二天去找匠头还了钱,同时说定了给自家盖房子的事情。
第三天的时候,杨潮就去了金钗楼。
明天就是第二场表演了,尽管该干什么,通过前几日开张之后,康悔就都知道了,但杨潮还是不能放心,所以提前来看一看。
不过来到金钗楼的时候,康悔正在上算账,杨潮就索性问了下上次的营收情况。
上次虽然是集会,但是集会的名义是金钗楼开张。
南京城中,那些青楼姑娘要出来接客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集会,请一些名流过来,照规矩这些客人是要给姑娘准备一些礼物的。
这样的集会被称作‘梳栊’或者‘上头’,区分主要看出来接客的姑娘是不是女儿身,所谓“初破瓜者,谓之梳栊,已成人者,谓为上头,衣饰皆客为之措办。”
如果姑娘第一次梳栊的时候,就能找到一个有身份的,有背景的达官贵人,那么姑娘出来接客后,不会受到欺负,而且能够得到达官贵人的捧场。
而达官贵人除了以后要负责常常捧该姑娘的场外,还需要在第一夜的时候,帮姑娘置办一身衣饰,其他客人则需要奉上数量不等的礼物,这是固定的习俗程序。
但是金钗楼开张,跟青楼红姑娘梳栊可不一样,因为金钗楼没有自己的姑娘,就没有这种梳栊姑娘的必要,杨潮也不会做这种卖肉的生意,因此只以金钗楼开张名义来邀请客人。
但这些客人临走的时候,也都按照习俗,封了一封银子。
这些钱康悔已经算清楚了,好像商量好一样,当官的都给了十两,文士才子则给了五两,那些富商给的最多,都给了五十两。
光是五十个富商凑出来的礼金,就达到了两千多两。
“给顾湄送一千两过去!”
得到这个数字后,杨潮立刻说道。
“什么?!”
康悔本来还算账算的高兴,这段时间花出去那么多钱,好容易有了第一笔收入,却要将一小半送给别人,他有些不能理解。
杨潮坚持道:“以后在跟你说!你待会就送去,必须让顾湄收下。”
康悔皱眉道:“可是这也太多了,这些名妓以往捧别人的场,去别人的集会,也就是二三百两而已,用不了一千两。”
杨潮笑道:“就是一千两,别人给两三百两,那是别人的事情,金钗楼就是一千两!”
接着杨潮开始问康悔的准备,康伯说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柳如是她们来了。
杨潮也亲自四处查看了一下,康悔的准备确实已经很稳妥了。
说道柳如是,康悔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杨兄,柳姑娘来过了。”
一到金钗楼,康悔就告诉杨潮,柳如是派人来找过养好,自己都亲自来了一次。
“她有什么事?”
杨潮不由问道。
康悔摇摇头:“她没说。”
“我知道了”
杨潮说道。
心想不知道柳如是找自己什么事,难道是不能来了,只能亲自去一趟问问了,如果柳如是她们不来,那就麻烦了。
杨潮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第一天是顾湄,然后是准备几天,接着就是柳如是和卞家姐妹,这样的集会,杨潮打算连做十次,持续时间两个月,一直会到年底。
所以才让顾湄单独登台,为的就是将长度拉开,让金钗楼在较长时间内持续保持热度,而且要连续保持热度,这样才能形成一种效应,在南京风月圈里留下印象。
这是杨潮跟康悔商量了许久之后才确定的方式。
如果像上次那样,一大群名妓,一时间齐聚一堂,可是很快就分道扬镳,那么金钗楼只能轰动一时之后,慢慢陷入沉寂。
而且杨潮也无法像上次那样,将所有的第一流名妓都请来,起码李香君这个第一名妓,就不卖杨潮的脸面,那样的话,就算将顾湄、柳如是和卞家姐妹聚集在一起,也超越不了上次的集会,对金钗楼来说,名气上增加有限,甚至是一种倒退,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