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副将忽的大踏步进来禀报。谢青锋放下手中苹果,原本因为回忆而柔和了的面部线条立刻又冷硬起来,沉声道:“七星,备马。这些野蛮凶狠的鞑子,这一次我要狠狠将他们赶回老家,让他们有生之年,再也不敢进犯我大夏国土。”
七星连忙跑出去备马,这里龙渊服侍主子穿上战甲。接着两个小厮便目送谢青锋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而去。七星看了眼龙渊,嘿嘿笑道:“如何?我就说鞑子要倒霉了吧?竟然在这个时候儿叫阵,啧啧啧,明摆着是找不自在嘛。”
没有主子在面前,龙渊明显也大胆了一些,嘿嘿笑道:“也幸亏罗姑娘这果子来得早,不然的话,只怕果子还在送来的路上,咱们大军却已经凯旋了,这岂不是要错过了?哎呀,真没想到啊,和鞑子打仗竟然也能这般轻松。”
七星笑道:“可不是?还是皇上英明,看透了胡尔巴赫那家伙的狼子野心,不肯和他们通商贸易。这才让那么多鞑子在草原上生活的艰苦卓绝。我看啊,他们已经被咱们爷吓破了胆,若不是活不下去,断断不会再来进犯。你看看他们身上穿的那都是什么啊?兵器铠甲都是血迹斑斑的,全是捡的从前几年的破烂,说不定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呢。”
龙源点头道:“可不是?也就那个忽而单单的亲卫军还有点看头,不过那家伙还想着对咱们爷用计呢,最后如何?差点儿全军覆没,嘿嘿,他不知道咱们爷是用计谋的祖宗,之前鞑子那么凶,怎么一次次就打不了胜仗?不全都是让爷用计赚的吗?”
两个小厮在这里闲聊,约莫一个多时辰过去,忽然就听远方传来了雷鸣般的欢呼,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
七星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哎呀,鞑子算是玩完了,我看爷不如趁胜追击,来几场狠的,直接把这些鞑子都送去投胎好了。咱们也许还能赶在过年前班师回朝呢。”
龙渊虽然不如七星机敏,然而在这方面却有自己的见识,因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恐怕不能够呢,怎么着也要等开春了。”
七星笑道:“开春也行啊,嘿嘿,正好罗姑娘的果园也是满园春色了,到时爷一骑绝尘,和罗姑娘果园相会……”不等说完,便被龙渊拍了一巴掌,听他咬牙道:“什么话呢,让爷听见,你屁股还不得挨上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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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咱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大夏的军队不等骄傲,那个该死的谢青锋不等死掉,咱们的大军却要垮了。”
距离两军战场五十里外的一座山洞里,几名浑身浴血的将领愤愤走进来,大声向山洞中盘坐的青年咆哮着,只看他们通红的双眼和颤抖的身体,没有人会怀疑,只要青年不能给出他们满意的答案,下一刻他们就会化身疯狗把青年撕成碎片。
“这一战又伤亡了多少人?”
青年却仍是眼皮子也不抬,如冰雪般冷漠的面容甚至没有泛起任何一丝波澜,他仍是淡淡看着面前的地图。
“五千人……这一次又损失了五千人,元帅,虽然他们并非草原上最精锐的儿郎。可是咱们所有的部落加起来,总共才有多少人?您就这样填下去,即便保住了精锐军队,将来他们回去又能顶的什么事?谁来放牧谁来养牛养羊?元帅,您……您再这样一意孤行,咱们……咱们大匈奴就算不灭亡在大夏手里,也会灭在咱们自己的手里啊。”
声泪俱下的带头将领忽然跪下,其他几名将领也都纷纷跪下。青年却仍是那副冷漠的模样,淡然道:“你们没有破坏我的计划吧?”
“元帅!”
将领们的不满达到了至高点,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偏偏眼前这个人下令要示敌以弱,几次三番的示敌以弱,填进了三万的人命,而这三万人里,最起码有一半本来是不必把性命丢在战场上的。到现在,面对着那么多儿郎的战死,元帅还是漠不关心,只关心着众人有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这怎么能不让几个将领心中愤愤不平。
就在他们异口同声悲愤大呼“元帅”的同时,青年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般在几人脸上扫过,接着他冷冷一笑,站起身道:“蠢货,一群蠢货。你们以为,大夏真能给咱们休养生息的机会?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那个皇帝如同雄鹰一般的凌云壮志?不,他不是雄鹰,他根本就是一只大鹏,贪婪,狡猾,狠毒的大鹏。他之前没有和我们开战,并非是因为我们没有侵犯他的边疆,而是因为他和他的兄弟都把精力投放在他们的南海战场。如果真的有心和我们和平相处,为什么不开放两国贸易?而在此之前,民间的走私为什么那么频繁?那是他在有意放松我们的戒备,想让我们安于现状,不要打搅他平定南海的计划。可惜大汗被他所骗,还梦想着从那些走私贩子手里实现休养生息富国强兵的宏伟梦想,结果怎么样?那个皇帝平定南海后,立刻便掐紧了走私贸易,让我们草原上的子民度日艰难。直到这时,大汗才幡然醒悟,可为时已晚,为时已晚了你们明白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