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娘。”谢青锋听罗莞如此不客气的批评自己母亲,维护范良,一张俊脸也不由得沉了下来,沉声道:“我只是一片好心提醒与你,在我心中,向来尊重姑娘坚韧不拔乐观向上,实在不愿看你这白莲和污泥为伴,姑娘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何必攀扯家母?虽说她的所作所为略有不妥,却也是一直以来身份所致。”
听到这样的话,罗莞心中的怒气也爆发了,冷冷道:“没错,因为她是王妃,所以就算盛气凌人过来,也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可以原谅;而范庄主和二庄主,不过是避居乡野疑似土匪的男人,所以被世子爷看不顺眼也是正常。你就是这个意思吧?呵呵,那还真是要让世子爷您失望了,我并非不了解你的好心,但你实在是把我看错了,你说什么?我是白莲?哈哈,这真是好笑,那么娇娇弱弱的白莲花,能在接踵而至的灭顶打击后还毅然挺立吗?早就香消玉殒了吧?只有我这样的黑莲花,才能在污泥中茁壮成长,遇风雨而不屈,你看,黑莲花和世子口中的污泥,恰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呢。”
“你……”谢青锋知道罗莞对他们这些贵族不是很在意,只是他总觉得,这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让她不敢太在意,然而今天听这话,分明是罗莞对他们这些贵族抱着鄙视之心,反而对范京范良这样的土匪抱着亲近之意,这让世子爷怎么可能忍受。
“原来果然是人无完人,似姑娘这样的人,却也是不知好歹,自甘……”最后两个字儿谢青锋终究没说出来,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将罗莞和堕落两个字儿联系在一起,尤其他心底也坚信,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子,是不可能真和这两个字挂上边儿的。
“不愿意亲近你们,只愿意亲近疑似土匪的平民百姓,就叫不知好歹自甘堕落是吗?的确,在你们这些贵公子眼中,这的确就是不知好歹自甘堕落吧。那也随你们的便,我从来也没掩饰过对那些官宦贵族之家的退避三舍,也没瞒过你们我和秋明庄的融洽亲近。爱怎么想是你们的事,但是要怎么做,却是我的事。”
罗莞冷冷说道,虽然谢青锋那两个字没出口,她又怎会不知?心中也是一阵气苦失望,暗自自嘲道:罗莞啊罗莞,你也真是不长脑子,只因为他们和你相处的融洽了,便真的以为可以和他们做朋友。其实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像这种贵公子,无论表面上是怎么的平易近人,他们骨子中的高人一等是从不可能改变的,这样的人,你怎么还会想着去和人家高攀做朋友?啧啧,现在好了,连着自己和范庄主他们一起被鄙视了吧?呸!鄙视就鄙视,谁稀罕你们重视吗?
谢青锋呆呆站着,罗莞这一番话顶的他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那句“没掩饰过对那些官宦贵族之家的退避三舍”,细想一想,的确没错啊,其实从云秋水当着面儿求娶罗莞却被拒绝的时候,他们就该知道,这个女孩儿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性子清高,大概根本瞧不起贵族之家,只以为他们都是些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之所以还容忍着,也不过是因为曾经有过的援手之恩。而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三人往人家眼前儿凑,从来没见罗莞主动找过他们,荷风溪月隔着果园这么近,可除了救她那一次带她去山庄里换衣服之外,罗莞从来就没再登过门,当日那件华丽衣衫,不到一天时间,也洗的干干净净熨的整整齐齐送了过来,这女孩儿从一开始,就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是他们自己喜欢,所以拼命往人家面前凑合,只恨不得把心扒出来帮对方的忙。
世子爷那是多高傲的人啊,一想到此处,不觉就有些心灰意冷,再看罗莞,根本不为所动的冰冷模样,因更是万念俱灰了,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我明白了,这么些日子,打扰罗姑娘了,在下这就告辞。”
他说完,就将那大喷壶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身便走,不一会儿,那颀长身影便消失在花树之中。
罗莞也停下了喷药水的动作,面无表情看着那消失无踪的背影,好半晌,她的脸方挤出一丝苦笑,摇头道:“这样未尝不好,咱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根本奢望不起这样跨越身份门户的友谊,倒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谁也不用惦记谁。”
一语毕,深吸了几口气,又伸手使劲儿揉搓了两下脸颊,大声道:“罗莞,高兴吧,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三根尾巴过来亦步亦趋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干活了。”说完便拿起大喷壶,拼命向着果树的高处喷洒药水,一边哼起了小调儿,只是面上不管做出什么高兴的模样,罗莞心里却也清楚,其实自己还是有些失落,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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