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侯爷说到这里,脸上明显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伸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忽见方云白站起身,来到他身后,忽地笑道:“那条蛇大概不是追你,而是追你身上粘着的这个糯米团子吧?”说完从云秋水身后衣服上拿起一个小饭团,递到他眼前,一边笑道:“幸亏乡下少有人行,不然你这风流小侯爷的一世英名,可要尽付流水了。”
“妈的,原来是为了一个饭团子,至于那么锲而不舍吗?追了我一整个园子啊,跑的我都快断了气。”云秋水气得狠狠将饭团丢开,而方云白和谢青锋脑补了一下这货被罗莞用食盒砸,再被大蛇追赶的狼狈样,明明是很可乐的情景,但他们却都笑不出来。
“看来罗姑娘这一次是真的恼了。”
“没错没错,不然怎么会对秋水这人见人爱的下这样重手。”
“嗯,那干脆这几天我们不要过去园子里了,不然恐怕也会被迁怒。”
“青锋英明,过几天吧,罗姑娘辛辛苦苦种果树,也不容易啊。”
而这一天晚上,在京城路郡王府中,王妃和谢青锋派来的送信人齐聚书房,各自转达了王妃和世子爷对于路郡王爷的“深切思念”。
“嗯,你们下去用饭吧。”路王爷听完两个报信人的话,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挥挥手命他们下去。这里老头儿在屋里踱了几步后,站定身形喃喃自语道:“唔,锋儿竟和他娘对上了?不行,我可不能过去,明摆着是要受老婆和儿子的夹板气嘛。”
话音落,他就叫进自己的贴身仆人,吩咐道:“原本收拾要去乡下的行李都放下吧,咱们这段时间不过去了,唔,婉儿不是回来了吗?你让人去梁姨娘房里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去她们屋里用饭。”
“爷,前些日子您让奴才打听的事情,如今已经有结果了,了不得。”
春雨淅沥,谢青锋百无聊赖,不过是几天没去见罗莞,便觉着身上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府内现在住了这么些女孩子,观察品评着她们的行为做派,便越发感到那女孩儿的率真大方可爱,众女孩儿中固然也有端庄大方或是天真烂漫的,然而端庄的有心计,天真的却又不知世事,更不用提大多都是矫揉做作之女,和罗莞一比,真正是落了下乘。
因这会儿便借雨躲在自己的卧房中看书,却听外面一阵叫嚷,接着七星一头闯了进来,他便从榻上坐起身,皱眉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什么事有结果了?”
“爷忘了?前些天您让奴才去打听那秋明庄中两位庄主的背景啊。”七星抹着脸上的雨水,见谢青锋面色立刻郑重起来,显然是回忆起了,他也不等主子问,便连忙道:“了不得,爷,您猜那两个竟是什么人?他妈的奴才刚听见时简直不敢相信啊,那……那竟然是两个土匪。”
“土匪?”
谢青锋陡然站起了身子,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七星大喘了一口气,早有谢青锋身旁的小丫头捧了茶来给他,于是一气儿喝了,这才平静了情绪,娓娓道:“爷,那秋明庄的庄主叫范京,他弟弟叫范良,十几年前,他们乃是青狼山上的土匪……”
“青狼山?可是当年劫了中山王给太后寿礼的那伙土匪?”七星不等说完,谢青锋便立刻想起来了。
“是,爷记性真好。”七星陪着笑容:“可不就是他们呢?当年他们在那一带可是名声赫赫,打出的口号就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十年前,他们劫了中山王进献给那时太后的寿礼,惹得先皇龙颜震怒,派兵围剿,结果他们依靠地利,和朝廷官兵打了好几仗,才最终溃败,朝廷军队却也吃了不小的亏,可是这之后,那残余的土匪便不知所踪,当日还曾画影图形捉拿过那些匪首,这范京范良便赫然在其中,只是那会儿他们还不是当家的,又年轻,爷大概也是看过那画影图形,印象深刻,所以如今看见那兄弟俩,才会觉着面善,只是这事儿到如今,终究是十年都过去了,又哪里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