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问天转向双儿:“双儿,去请白虎坛主方久云到王者堂。”
双儿点点头退出房间,项问天脸上凝现一抹忧虑,朝大殿一隅唤道:“如影,你出来吧。”闪身在项问天面前的是一身黑衣打扮的少年,跳动的烛火照在少年英俊的脸庞上,清晰可见左边脸颊一条丑陋的疤痕,与少年清朗俊秀的面庞极不相配,项问天走近如影,伸手抚上如影脸颊的疤痕,轻声道:“还疼吗?”
如影身子一颤,低下头回道:“多谢项帮主记挂,如影早就不疼了。”
项问天拿开手,眼中一丝痛楚:“如影,云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如影恭敬而立,丝毫不乱礼法,用明显沙哑的嗓音回道:“云坛主五日前,在张王府门口和一女子离去,如影紧随其后,看到他们进了昆都城郊的‘凝春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如影也曾想过去园内一探,无奈园内戒备很严,机关重重,就算以如影的身手,只怕也是有进无出。”
“哦?这么厉害?”项问天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可知道大叔现在身在何处?”
“大叔现在张王府,并且一切安好。”如影皱眉道:“只不过如影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项问天负手在房中慢慢踱着。如影看了眼项问天:“如影趁着夜色,几次潜入王府,独行大叔表面看起来是一切都好,每日晨起暮眠没什么意外,可如影总觉得太过平静了,平静的,不像是一个世俗之人过的日子。”
项问天停住了脚步,眼中的伤痛似乎更甚:“大叔中了无忧蛊,不得有任何的七情六欲,也不能动用丝毫内力,而且这种蛊毒是无解的,虽然当日笛子姑娘说凌寒烟的蛊毒没有炼制成功,不会对大叔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笛子后来当众没有说出来的话,她却对我和大叔说了,这种蛊毒,会让人慢慢的遗忘。。。。。。遗忘所有的一切。。。。。。”
项问天越说越痛苦,他遵守着对大叔的承诺,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李云轩与冷月,可现在,他不能眼看着他的大叔就这样生活在孤独寂寞中,这一次昆都,他是去定了,不单单要救李云轩,更要救大叔。
项问天收敛情绪,走到如影身边:“如影,这些年辛苦你了。”如影轻轻摇头:“能够活着,如影已经很知足了。”项问天拍拍如影的肩膀:“等手刃仇人之后,你就不用这样躲在黑暗中了。”如影抬起头,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项问天放开手笑道:“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冷月和小贝现在毒障林,他们身边有暖暖护着,我也放心很多,你下去准备准备,我想等他们回来后,一同去往昆都。”
“项帮主是准备亲自去昆都救人?”如影惊道:“那帮会交由谁打理?”
项问天没有回答如影的问题,而是背过身,拿起桌案上的长剑:“谁若为难我兄弟,便是与我为敌,云轩也曾不顾生死陪我杀出长寿宫,不远千里奔赴南宫世家,我项问天不是无情之人,岂能不明白云轩的一片苦心?求证秦暮阳讹传流言,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助我救小蝶,才是他同我一起去南宫世家的真正目的,可谓用心良苦。如今云轩多半身陷险境,试问我怎么可能安心待在长安?”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如影身形轻轻一晃,便消失不见,项问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孩子,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走进门的正是白虎坛坛主方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