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继续走吧。别告诉我,你们连这样的小场面都承受不住。”
李梦然脚步不停,与之前相比,既不快,也不慢,没有一点变化。
踏进自己一手造成的死域,也是丝毫无改,淡然前行,只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色脚印。
好……好快!我连挥剑时剑刃反射的寒光都没有看见,真是个可怕的人……也幸好,他不是敌人。
少羽面色凝重,视线扫过前方一地残碎死尸。
一开始,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中剑,直至死亡之前,才发现自己将死的事实。然而到了那时,发现与否已经没有意义,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这是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弱者,连真正的强者一剑都经受不起。
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随着强者的心情被动接受安排,不可违抗,不能违逆,不许有怨言,就像当被的楚国与秦国……我是项氏一族的少主,我一定要当一个强者,不能成为弱者……
脑海中思绪翻滚,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不过前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
“天明,石兰,我们也走吧。”
少羽说着,拉起同样凝立不动的少羽与天明,快步跨过血色的地域,追向李梦然的背影。
…………桑海码头…………
大地颤动,脚步轰鸣,附近驻兵所的秦军终于察觉到蜃楼这边的异变,纷纷赶到码头。
然而当他们停步在蜃楼之前时,却发现码头附近好像没有一个人影,蜃楼那边也没有舷梯降下,只有天空上依然火光彤彤,流焰飞舞,一队队残余的机关鸟盘旋冲刺,似乎在追逐一道红色的影子,时不时有一抹抹寒光利啸,如急电般从天空中劈落,是一枚枚寒光闪烁的精钢长矢。
这种情况,他们根本帮不上忙,无事可做。
“怎么办?要不要派几个人过去喊话,问清来龙去脉,让上面的人把舷梯降下来?”
不知所措的发了一会儿呆,队伍中有人建议。
各驻兵所的统领们想了想,深觉有理,刚要让人按此去做,一个声音突然在码头上炸开,如雷爆响,震颤大气:“杀啊!!”
话音未逝,一旁的屋顶,门窗中,墙后,丛林里一伙伙奇装异服,服饰统一齐整之人像是老鼠一下突地窜出,半路之上便三三俩俩结成阵型,往靠在一处的秦军杀来。
“杀啊!”
“干掉嬴政的走狗!”
“杀了他们!”
一时间,喊杀震天,人头涌动,黑暗中,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围来,众多秦兵乍遇惊变,不明就里,还以为被大队人马埋伏,心中难免惶恐,被墨道两家弟子轻易近到身前。
顿时,手起剑落,寒光如雪,锋芒破空,血滴飞溅,利刃撕开肉体声连绵不绝,惨叫此起彼伏,秦军竟完全被墨道两家弟子组成的联军压在下风,冷光掠过,一波波如割麦子般倒下,混乱不堪,溃不成军。
几位统领脸色惨白,急得满头大汗,到处呼喝斥骂,想要重整队形,挽回颓势。然而这里的秦军本就不是一处所出,难以调动,再加上他们大多都是刚被征召不久,远远比不上那种久经战阵的老秦兵冷静,一下子要重整旗鼓,又谈何容易?
双方拼杀正急,谁也没有注意到,东方海面上一只木舟裂波破浪,如离弦之箭往这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