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瑶看了,暗自嘀咕,难怪她当初不知平玉公主喜欢谢十七郎,原来是她隐藏得太深。
十八皇子听后,说道:“今日为兄来了,正好与十七郎还有子白当评判,剩余的五位姑娘也能一同参与琴会了。你们意下如何?”
平阳侯世子说道:“此事甚雅。”
谢十七郎略微颔首,显然也是同意了。
有了几位郎君加入,在场的贵女们个个都准备使出十二分的能耐。是不能得罪平玉公主,可……可万一得了几位郎君的青睐呢?
一众贵女表面笑吟吟的,你谦我让,内里却各怀心思。
很快的,组分好了。
四十五人,一共九组,依照桌案的顺序来排,施瑶是最后一组。她瞅了瞅其余四人,个个看起来都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身旁的姑娘还有些紧张,明明秋风阵阵,她却不停地抹汗。
许是太过紧张了,她忍不住和施瑶搭起话来。
“你不紧张吗?”
施瑶说:“还好。”横竖都是输的,倒不如输得坦坦荡荡一些。
平玉公主在第一组,五人的琴声中,没有任何意外,三位郎君都选择了平玉公主为胜者。平玉公主施施然从琴案前起身,不经意地看了眼谢十七郎,心中一派欣喜。
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
终于轮到了第九组。
当从曼摆好七弦琴时,在场贵女不由哗然,平玉公主在桌案下的拳头已然握起。那一张七弦琴,正是谢十七郎常用的琴。谢十七郎父亲谢恒擅琴,琴技可谓燕阳一绝,身为谢恒独子,谢十七郎的琴技自然而然备受关注,同样的,擅琴者皆惜琴,尽管谢十七郎的琴出现的次数不多,但燕阳人早已记在心中。
如今施瑶摆出谢十七郎的琴,在座贵女又怎会不惊讶?
谢十七郎允许一个罪臣之女用他的琴,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十八皇子看着眼熟,说:“十七郎,那不是你的琴么?”
谢十七郎说:“她用惯了我的琴。”
仅仅一句,便让离得不远的平玉公主眉头又紧了几分。
第九组的贵女抽了一曲南方的小调,音律不难,施瑶一曲弹完,与其他四个贵女相比,高低可见。
然,谢十七郎却拍手赞道:“妙哉,阿瑶比往昔进步矣。”
施瑶发挥得还算不错,不过自然称不上妙字,平阳侯世子一听,岂会不明谢十七郎的意思,但在场众人目光灼灼,他只好弃权了,十八皇子本就图一乐呵,索性随了谢十七郎的意思,也选了施瑶。
施瑶得胜。
她下场时,只觉身上的目光又添了几道,尤其是东南方向的,那目光锐利得快能在她身上挖出个洞来了。谢十七郎对她招招手,施瑶想当做没看见,但是在场这么多人盯着,没看见的话倒像是恃宠而骄了。
她只好走到谢十七郎身边。
她低声道:“郎主意图何为?”
谢十七郎道:“你不是一直想赢吗?”
施瑶咬牙,道:“没有!阿瑶只是惦记琴会比试所得的金!”她一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谢十七郎低笑一声。旁人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知两人悄声说着话,那施氏也不知说了什么,竟让谢十七郎笑得如此开怀。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登时明白传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