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已经开通了,回家也变得方便许多。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揽了过去自己提着,只让我背着自己的小包,让我安心地在候车室里等着,他跑来跑去把一切零零碎碎的琐事都办好后折了回来,又催促我去上wc。
“你是全能管家吗?连人家上wc这种事情都要管。”我笑着调侃他道,心里却是极为感动的。一个人坚强了那么多年,突然身边有这么一个事事以你为先、处处为你着想的人,真的会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被我说得发窘,坐在我旁边低声地说:“我只是担心等下上车车上不方便,你现在先去,乖乖的,我这里准备了纸巾。”
这简直就是事无巨细的节奏,我不由得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哒哒地去了洗手间。好的爱情,真的会让人重返青春,重新做回18岁的少女。
高铁的速度比火车快太多,半天时间我们就到达了老家的省城。他带着我去拜访了他的叔父们和其他的一些远房亲戚。自他曾祖父开始家族就分为两支,一支在c城定居,一支留在了老家。那么多年过来,两支血脉都陆陆续续开枝散叶,无论在c城还是老家的省城,他们家族的都颇有一定地位。不过,他们家族为人处事都异常的低调。
他的一位叔父是省城一家支柱企业的集团老总,开的车却不过只是一辆老款的奥迪a4;他的一位姑父明明是政府机构的要员,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居然骑着自行车……曲歌的整个家族都给我一种素养很高的感觉,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为人处事都是像当初的曲歌父母一样谦逊有礼。
离开省城的那天,曲歌开着车带着我回老家的路上,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老公,我突然觉得我嫁给你好荣幸。”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称呼他,这些天,感受了他这许许多多的柔情蜜意,再接触了他的所有家族成员,心里愈发觉得自己很幸运挑对了人。曲歌告诉我,他的整个家族自族谱记载直到现在,没有出现过离婚的现象。这一点,也是当初曲歌父母对待曲歌婚姻尤其慎重的重要原因。
他牵起了我的手,然后轻轻对我说:“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们,这一辈子会白头到老。”
我和他对视一笑,这样的时光,真是弥足珍贵。记得那时候他来找我是独自开车前来的,如今他带着我,载着一车大大小小的礼物,一起奔赴我的老家。那种幸福的滋味,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到达老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妈妈也真是够夸张的,知道我们要来,居然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村口,从我们的车开到村口起,鞭炮的声音便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路程两公里,鞭炮整整响了一路没有间断,路的两边都站着熟悉的乡邻们,我把头探出窗外对他们挥手示意,回应我们的,是一路的掌声。这种滋味,还真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
“我妈真是够夸张的,我都不知道她会弄得这么声势浩大。”我对着曲歌吐了吐舌头,只见他一脸的笑意不时挥手向乡邻们示意,然后低声地说:“很好啊,我怎么有种模范代表返回故乡的味道?”
我们都笑了起来,当车快开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老远就看到妈妈穿着大红棉袄站在人群当中的模样。然后,我目光落到了她旁边的那个人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六堂哥也回来了,我回家办喜事,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他比我提前回到了家中,站在我母亲的旁边,远远笑着对我们挥手示意。他的旁边站着他的儿子,都已经差不多已经有他高了。
让我惊喜的不是他儿子这么大了,而是他儿子,眼角眉梢都和顾永源那样地相像。
曲歌也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那是你六堂哥的儿子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嗯,16岁了。”
我们很快到达了家门口,妈妈在一帮女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我从车里一钻出来就被他们围了起来。老家人对女婿极为地看重,曲歌一下车也被六堂哥接待到一边和一帮男人们叙旧。
鞭炮声又一次响起来,在老家有一个说法,鞭炮放得时间越长越隆重。所以这一次,鞭炮响了足足二十来分钟才停歇。
我的耳朵被震得轰轰作响,脸上却是满脸止不住的笑意,三姑六婆们围着我一顿地夸,妈妈却望着我笑得合不拢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