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话说到这里,在场诸人都明白了。
华国强道:“你的意思是方才咱们吃的茶点就是乾隆爷爱吃却吃不到的那三样?”
程东笑而不语,眼神却看向张成贵。
“哎,程老弟博学多识,佩服,佩服。”
言外之意,张成贵是承认了程东的说法。
赵三江皱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别一人一句的,说的我更糊涂了。”
“还是让张老板自己说吧!”程东道。
张成贵点点头,说道:“一个月前我到江南之地采风,想创几个新菜品,谁知偶然路经某古镇,却在其河边的小茶馆吃到这三样点心,顿时惊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江点点头:“这三样茶点的确不凡,可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惊骇吧?”
“不!”张成贵道:“各位,你们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看得多、吃得多,所以你们的味觉已经在渐渐退化,可我不同,作为望海楼的这一代当家,我从小要做的就是练好自己的舌头。”
“这我倒是知道。”古云朗道:“当年和你父亲闲聊,他还曾说过,你们张家练舌头的最高境界是在一碗酱油之中尝出加了几滴醋。”
“不错!”张成贵道:“我的舌头能尝出的东西肯定和你们不同,比如你们觉得好吃的东西,在我看来或许是‘精美无比’,也有可能是‘难以下咽’。”
“那你吃那三块点心,又是什么感觉?”众人好奇道。
“乡间野店,用的都是下等材料,可搭配起来却是人间极品,尤其是其中的糯米、桂花沫、枣花蜜,醇香无比,绝对不是如今的工艺制品可以取代的。”张成贵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道。
董华道:“依你这么说,我们今日的品尝,还真是糟蹋这三样点心了。”
“来,各位,咱们再好好尝尝。”华国强建议道。
“这是我回来之后根据记忆自己做出来的,尚未拿出来待客,只是让几位尝尝,若是不好,我还会改进,所以诸位大可不必有所隐瞒,只要凭心说出吃后的感觉就可以。”张成贵解释道。
吃了点心喝了茶,诸人又各自说出自己的感受,这件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各位你们先坐着,我去厨下忙活,还要迎接其他的客人。”
“想不到张老板还要亲自主厨,真是难得。”刘正南感慨道。
“呵呵,事事亲历亲为,才不枉望海楼这块牌子。”
张成贵一走,作为客人的刘正南和董华立即成为焦点,至于程东,作为晚辈只是在一旁听着。
当然在谈话的时候,刘正南会时不时地夸夸程东,好让他也参与进来。
华国强道:“我是搞珠宝生意的,对于古玩文物这一行,还真不是太懂。”
赵三江道:“我更是外行了,从事的事情和这些都不沾边,不过在我看来,你们这些鉴定珠宝的靠的多是器材,可人家鉴定古玩文物的凭借的却是自己一手的本事。”
古云朗笑道:“从表面来说,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
“你们要是都好奇啊,不如各自露一手,也让我们看看!”林江插嘴道。
赵三江抚掌:“我看行,我就喜欢看热闹。”
“只可惜出门在外,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带啊。”古云朗一脸无奈。
“刚才不是说望海楼的每一样东西都不简单吗,那就随意拿他们的一件来看看呗!”
赵三江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于是刚走不久的张成贵又被喊回来。
林江将事情解释了一番,张成贵道:“太好了,我这里正有一件东西需要鉴定呢。”
原来张成贵最近想在店里添一些摆设,需要有年代的东西,所以公开收购。
附近很多得到消息的乡人或是假扮乡人的古董贩子纷纷上门,有几件被张成贵看上了,但他毕竟不是搞鉴定的,所以也难分真假,索性今日刘正南等人来了,可以让他们帮忙。
“稍等,我叫人把东西取来。”
“叫人?”古云朗好奇道:“东西还很多吗?”
“不多!”张成贵道:“但很大、很沉。”
很大很沉的东西很快就被两名男服务生抬来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即便是两人上手,抬这东西也挺吃力的。
呈现在诸人面前的是一个瓷缸,圆柱形,高约六十公分,直径约有五十公分,厚约七八公分。
瓷缸的内壁呈白色,洁白如玉,没有丝毫杂质;外壁则是一幅刻图,是七个人在竹林掩映中喝酒唱和的样子。
“这么笨重的东西,有什么用?”赵三江嘀咕道。
“三位!”张成贵看向刘正南、董华还有程东,道:“你们哪位帮我这个忙?”
刘正南和董华还没说话,程东道:“刘叔、董先生,我来试试吧,我要是说错了,你们再帮我纠正。”
程东这话是典型的抬高刘正南和董华,就像象棋,先出小卒,再上老帅。
可实际上,程东这个小卒子,可是比老帅还要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