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等来了京城的消息,不过也等来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却又在她预计范围中的人。
苏彦宁来宁波了,还拿着姚兴富写的信到陈府来拜访。
刚听到苏彦宁来了的时候,如锦手中的药炉差点没拿稳摔到地上。她稳了稳心神,佯装镇定的把药倒在碗里,把炉子灭了,再把药炉洗了。这才不急不缓的把药端出来。
她的手心早就冒出了滑腻腻的汗水。
“尔英,来点药不?”如锦问道。
尔英摇摇头,她还等着如锦去花厅呢,姑爷,哦,不,是侯爷。侯爷还在花厅里等着,难道就如此把他晾在一边儿?
“侯爷终究还是来了,夫人就算心里不舒服,也该去见一见。再说,他的手上还有姚大哥的信啊!”尔英的心情纠结不已。
如锦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一张脸拧在了一起。这碗药她是绝对不敢喝的。虽说学了这么久的医,但严氏还没有开始教她汤方。这些汤方是她在医术上看到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毒药,喝了最多拉点肚子。
“夫人,夫人!”见如锦没有说话,尔英赶紧唤了几声。
“再等等!”如锦心头猛跳了几下。她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等苏彦宁来吗?
为什么现在他来了,她却不敢出去?
“尔英啊,你说,之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是不是做得太绝情,还亲自给他纳了两个姨娘!”如锦别扭的说道。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犯堵。本来以为自己这一世对苏彦宁没有感情。却在离开苏府的时候,心心念着的,还是苏彦宁。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苏彦宁。
她依旧还在犹豫。
“您还犹豫什么呢?侯爷现在既然会来宁波,应该还是为了您吧!”尔英不敢确信的说道。不过苏彦宁既然能够从姚兴富那里拿到信,显然他已经知道画绢坊就是如锦开的。
“咱可不能往自己身上贴金,他先是是侯爷!”如锦酸酸的说了这么一句。
“哟哟。瞧您这口气,不就是心心念着苏侯爷,可不就是抹不开面子。您抹不开脸不想去见侯爷,让我去说就是了呗!”尔英忍不住打趣的说道。
“别,还是我亲自出去吧,你可别在他跟前乱说话!”如锦免不得瞪了尔英一眼。
尔英偷偷的笑了笑,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鲜亮的衣服。
“您瞧瞧这件衣服怎么样?”
“换什么衣服。也就是见个面!”如锦道。
尔英讪讪的把衣服放回去,陪着如锦往花厅那边走去。
如锦不住的捏了捏手中的方帕,最后等笑容挂到了脸上,这才走出去,就看到苏彦宁安静的坐在那里。
“夫人。您实在是好福气,前些日子我给您说的媒您瞧不上,这一回来让我保媒的可是京城的苏侯爷!”这个媒婆,就是经常来陈府说媒的媒婆。
如锦瞪了瞪眼,目光“刷刷”的往苏彦宁的身上招呼。
苏彦宁正色道:“良田千亩,良铺三五十家,还有宅邸一座,只为聘一贤妻!”
那媒婆见苏彦宁这般沉不住气开了口,赶紧说道:“哎哎哎。苏侯爷,您这般着急做什么,我做了几十年的媒婆,都没见过你这般心急的,可别吓着人家夫人。”
苏彦宁确实很心急,他本想等京中局势定了之后再过来。却没想到宁波这边不少好人家到陈府提亲,能不急么!
如锦看了尔英一眼,尔英赶紧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她是知道苏彦宁这一回登门是带了媒婆过来的。
“待会儿咱们再算账!”如锦低声在尔英的耳根子前说道。
尔英讪讪的笑了笑,赶紧给苏彦宁使眼色。
如锦对媒婆说道:“麻烦您又多跑一趟,这门亲,我这陈府真的高攀不上。”
媒婆这一回可急了,若是谈成了,苏侯爷可许诺她不少谢媒礼啊!
“陈夫人,您可要多想想啊,以前是我老婆子不晓得您的家世,给你介绍了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可现在苏侯爷这门亲事,可是真真门当户对。再则苏侯爷府上无妻无妾,上头就只有一个祖母,一嫁过去就能掌家,多好啊!”
嗯?
“媒婆,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哪里有什么家世配得上人家苏侯爷!”这话虽然是对媒婆说的,可她的眼珠子却是看着苏彦宁。
这个苏彦宁给媒婆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