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自来都是那么要面子的人,此时也豁出去了:“整个宛城的人过了今晚都知道我给你求婚了,灵徽,你总要给我点面子……”
这个狡猾的男人啊!
他这样大大剌剌的说出来,又哪里是在乎面子的样子?
“妈妈……”
“妈妈……”
两个小宝贝急的都快哭了,灵徽看着面前这三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肖似她的,她这颗心,一点点的酸了,软了……
“林漠,我不喜欢钻石……”
“这个先带着,你喜欢什么,我们再去买……”
灵徽的目光一转,却是落到了一边五颜六色的巨大棉花糖上:“我要棉花糖。”
林漠拿了钱夹递给儿子:“快去买。”
依旧跪着不动。
灵徽都被他给气笑了。
康宁扛着巨大的棉花糖回来:“妈妈,吃!”
“让你爸爸吃!”
“灵徽……”
“吃掉了,就答应。”
三张脸,一下子都凑了过去。
原来是康宁和念希两个小叛徒也急着给爸爸帮忙呢。
灵徽伸手指了指两个小家伙,到底还是轻轻笑了出来。
五月,林漠和程灵徽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数年之后,娱乐圈有一对明星举行了一场极其烧钱的婚礼,据说大半个娱乐圈都光顾了,****头条,大出风头。
可当年见识过这一场婚礼的人们却哂笑一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只新娘子佩戴着的那七套珠宝,随便拿出来一套,就能秒杀那一对儿了。
可那个新娘子,却在新婚之夜抱着珠宝匣子对老公说:“老公,我们还是继续把这些存在银行,将来留给女儿吧……”
男人横她一眼:“这是给你的,让你戴的!”
新娘子抚着胸口:“湘莞说我戴这些出去,比挂了一脖子的人民币还招眼,是明晃晃的‘请君打劫’呢!”
“谁敢?”男人扬起眉毛,新娘子娇媚瞪他一眼:“我才不戴,沉甸甸的压着脖子疼。”
话音刚落,那绿的可人的祖母绿首饰,一整套都落入了匣子中,足足二十年,都没再露过面,直到后来,念希出嫁。
“这么点东西就嫌沉,那我压着呢……”
男人的嗓音,一下就沉了下来,新娘子的脸,却是烧红了一片。
视线迷离之中,新房中他们的巨大婚纱照,也摇晃着模糊了起来,到最后,却是明月安静,虫鸟低鸣,她闭了眉眼,安静在他怀中睡了。
天长地久,大约就是如此,而等着他们的,还有长长的一生呢。
闹钟丁零丁零的响。
骆湘莞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她瘦了很多,眼圈深深的凹陷下去,脸上的肤色是不健康的白,嘴唇也有些干裂,天色还早,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舍友有些不悦的嘟哝:“骆湘莞你干什么啊,闹钟一直响!吵死了!”
她才手忙脚乱的把声音已经调到最低的闹铃给关掉,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饶是她已经最大限度的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惹得一个舍友狠狠踹了床板一脚。
骆湘莞愣了一下,干脆也不梳头发,只胡乱洗了脸刷了牙,然后用手指将头发刨了几下,就拎了包包出门。
刚走到楼道里,包里几百块的手机就在拼命的叫。
湘莞不用拿出来看,就知道是医院打过来的催款电话。
她磨蹭着,拖延着,等到电话快挂断的时候,方才慢吞吞的按了接听。
电话里是她早已听的耳朵生茧子的甜美女声,温柔的说出催促她交费的话语。
骆湘莞一边下楼梯,一边将挡风外套的拉链拉好,方才机械的应了一声:“好,我这三天内一定会把费用缴清的。”
那边说了谢谢,然后挂断了。
骆湘莞捏着手机,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拨了一个号码,继母好半天才接听,听那睡意惺忪的声音,大约还没有起床,昨夜应该又去通宵打麻将了。
湘莞试探着刚一开口提了让继母把房子卖掉的事,继母高了八度的尖利声音就传了过来:“卖房子?卖了你让我和你弟弟住哪里?去讨饭?当年要不是因为有套房子,我会嫁给你爸爸那个窝囊废?我跟着他吃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想过河拆桥,门儿都没有!”
湘莞沉默着挂掉了电话,她站在宿舍楼下,此时天色才蒙蒙亮,校园里十分的安静。
冬天的风很冷,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割肉一样的疼。
骆湘莞一个人站了很久,方才又试探着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