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徽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街道,这城市车水马龙,每天都喧嚣无比,可这些热闹,却从来都不属于她。
她想,她没有什么理由再说服自己留下来了。
和林漠在家乡订婚的前一夜,母亲曾和她说,齐大非偶,要她慎重。
她想,就算母亲知道了她和林漠分开,也不会惊奇的吧。
上海,除了她最好的一个朋友徐洋之外,真的就再没了留下来的意义。
灵徽回去之后,不想吃饭,也不想洗澡,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拨了林漠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接听的人却是程磊。
灵徽怔了一下,转而却是释然。
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林漠自然没道理还留着这个只有她一人知道的号码。
程磊依旧很客气的样子:“程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灵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怎么还能说出来?
她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程磊,之前我曾拜托林先生帮我瞒着母亲我和他之间的事,现在我想请您转告他,以后,不需要了。”
程磊愣了一下,他倒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却还是很快应道:“好,程小姐,我会转告三少的。”
“谢谢。”
“程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先挂了,再见。”
“好的,再见。”
程磊挂了电话就往楼上走,之前三少忽然把这个手机丢给他,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倒是明白了。
三少自己,大约也还是矛盾着的吧,所以才会没有直接废弃这个号码。
敲了书房的门,听到林漠沉沉的声音传出来,程磊方才推门进去。
将灵徽的话转告林漠之后,程磊就没有再敢开口。
过了片刻,林漠合上笔电,缓缓站起来,他的目光在程磊脸上定了一下,随即却是缓缓移开:“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程磊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只是,房门刚刚合上,却有一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程磊的脚步滞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声,却没再停留,快步的走下了楼。
只是,房门刚刚合上,却有一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程磊的脚步滞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声,却没再停留,快步的走下了楼。
林漠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站了很久,他并不意外,这真的很像程灵徽的行事作风。
果断,雷厉风行,所谓正派,却让他深恶痛绝!
她想怎样,那就怎样吧,离开也好,老死在上海也好,和他林漠又有什么关系?
灵徽想要辞职也只能等到下月月初,只得继续在公司待一周。
一周的时间,林漠的绯闻漫天飞,他身边的女人不停的换,还有关于他快要离婚的各种传言。
灵徽没有多关注,可母亲的电话却打了过来:“你和林漠怎么样?”
母亲的口吻很凝重,灵徽没有再否认:“我们分手了。”
母亲却长长舒出一口气来:“你总算理智了一次,我还以为,他这样胡闹不堪,你还不舍得。”
“不怪他。”
灵徽却听不得母亲话语里的轻蔑,她正直了一辈子,父亲又是天字第一号的痴情专心人,母亲向来最瞧不得的就是林漠现在这样的男人。
“是我的错,是我惹了他伤心了。”
母亲不明就里,她也没有勇气说出那惨烈的过往让母亲再伤心一次,只能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
“好了,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就不提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对了,林漠给你的东西还有钱,妈妈一分都没动,你还给他吧。”
灵徽点头:“好,我会的。”
珠宝和存折,都在母亲那里,灵徽没想到,母亲竟是动作这样快,第三日,她就收到了姑父专程送到上海来的几样贵重物品。
灵徽没有多迟疑,下班的时候给那个号码又打了电话。
程磊开车到她公司楼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就那样不管不顾的站在冷风里,有些茫然,也有些傻傻的,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姑娘。
程磊走到她面前:“程小姐,你找我?”
灵徽轻轻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一一递给他。
她微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就轻垂着,潋滟的瞳仁里也看不到那些光泽了,只是秀气的眉毛,漆黑如墨,越发衬的那一张脸雪一样的白了。
程磊有些讶异的接过那些东西:“这是?”
灵徽淡淡一笑:“订婚时,他给的东西……”
“程小姐……”
程磊微怔,没想到她找他是为了这个。
这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傻的女孩儿,三少根本没提这些,她又何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