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闻道大师能给她解开这个疑惑,为什么她的梦里,从没有她惦记的弟弟出现。
“也好,那我后日一早就过来找您。”
傅战声微微颔首,靠在躺椅上闭了眼睛,他年过四十,却身子极度的虚弱,这还只是初冬,房子里的暖气却已经烧的热烘烘的了。
小七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热,出来之后,冷风一吹,倒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傅海送她出去时,赵慕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小七看到他的名字,唇角就弯了起来,惹得傅海也跟着笑:“小七姑娘还真是难得笑的这么开心。”
小七与他道别,上车离开,傅海折身回去,傅战声却已经睁开了眼,正一动不动的望着某处:“去查一查,小七要找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找他,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是,先生。”
傅海应下,转而到底还是有些困惑的问了一句:“先生,您怎么对姜小七这样的好?”
傅战声的神色就渐渐的恍惚了,他一生未娶,只是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了那一道入眼的风景。
“曾经沧海难为水。”
傅战声轻轻吟诵了一句,缓缓摇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傅海看着他脸上沉寂的神色,仿佛一瞬间整个人就憔悴灰败了下来,傅战声握着胸口,连连的咳嗽起来,傅海赶紧的给他拿水过来。
傅战声却是摆摆手:“别让人伤了小七。”
傅海再不敢问,连忙应是。
傅战声挥手让他下去,一个人却踱到花房里,暖房里养着的全是蔷薇花。
他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下午。
哪怕她只是有三分的像你,我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秭蔷,若再重来一遍,我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旁人。
只是可惜,沧海桑田,这一切,都不可能重头来过了。
任媛媛穿一件大大的套头衫,戴了口罩和墨镜,站在巷子口。
这种地方,实在不是她该来的,但是接到那个电话那一刻,她立刻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此刻是晚上七点钟,冬日,天黑的早,路灯也开了,但却仿佛照不亮此处的黑暗。
附近是菜场,此刻还是闹哄哄的,倒也不用担心来人会对她不利。
任媛媛又等了一会儿,身后忽然有人低低唤她:“任小姐。”
任媛媛倏然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穿着连帽衫,头发遮了大半张脸的陌生男人。
十年了,她早已记不清当年那个人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
“任小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来人冷笑,将帽子摘下来,厚重的头发随即撩开,露出耳后黄豆大一粒痦子,任媛媛只觉得脑子里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般,腾时一阵眩晕。
她心脏跳的突突的,面上却不愿意露出分毫,十年了,她记不得那人的相貌,那人大约也早忘记了她的样子,她不能露出破绽,也,不能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任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来见我?”
任媛媛恨的直咬牙,若非他咬死了手里有她的东西,她怎么肯来?
“我开门见山好了,任小姐不是刚得了赵氏百分之一的股权吗?既然发了财,不如让兄弟也跟着沾沾光,怎么说当年,我也为任小姐做了那样大的一桩坏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们也未曾打过交道……”
“是么?任小姐不记得我,我却还清楚记得任小姐呢,怎么,任小姐想要我将视频公诸于众吗?”
那男人阴恻恻的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任媛媛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抢,那男人却闪身避开,复又笑道:“任小姐急什么,这样重要的物证,我怎么可能不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