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儿赶紧道“小人明白。这就派人去办。”
总镇大人说的不错,军粮都被倒卖了,那可不是小事。
早上一起来,把丁云毅吓了一跳,因为唐若柳站在了丁云毅面前。一旁还放着一盆温水,不用问这是来伺候丁云毅的。
唐若柳以前也算是个大家闺秀,是被人伺候的主儿。
可家遭不幸,小姐脾气早就磨没了,昨晚她就想了一晚,自己被人从妓院给赎出来。人家可不是观音和如来,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有眼力劲,因此天还不亮就起来,让店家烧了水,直到里面房间里面有动静了她才进来伺候。
这段时间都是丁云毅自己照顾自己,此时见唐若柳如此,丁云毅也没说什么,让她服侍,从中看出唐若柳果然不会伺候人,衣服被她穿的别扭极了,最后还是丁云毅自己修整一番才算舒坦。
“唐若柳,你就在客栈里歇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们说。”临出门前,丁云毅吩咐另外几个亲随照顾一些唐若柳。
来到厦门提学的小衙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读书声,丁云毅笑着对段三儿说道:“听说袁光仪乃是国学大师,你我都是鲜少读书的人,冒充读书人,可别在人家面前丢丑啊!”
走进衙门,让丁云毅意外的是里面布置的很精巧,跟衙门一点边都挨不上,倒像是谁家的花园。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一个精壮汉子拦住了丁云毅和段三儿的去路。
“我们是外地来的学子,听说袁光仪先生在此任提学俭事,特意前来拜访,还望小哥通传一声。”说着递上采买来的礼物,还给了精壮汉子几个铜钱。
精壮汉子哦了一声,没有接礼物和铜钱:“这样啊!那二位在此稍等,我这就去告知我们老爷一声。”说完转身进去送信了。
“什么样的下人差不多就有什么样的主人,看来这个袁光仪颇不一般啊!”丁云毅对刚才的汉子很有好感,能调教出如此仆从,可见袁光仪还是有两下子的。
内衙之中,袁光仪正在和得意门生宫太云交谈,交换学习心得,正起劲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是有两个外地学子前来拜望。
袁光仪对名利看的并不重,但是对自己的学问很自负,听说有外地的学子前来拜见,怎么也说不出口拒绝二字,“让他们进来吧!”
说着扭头对宫太云道:“精助啊!你不是还有几个学生要教授吗?”
宫太云一笑道:“不急,学生看看是何处来的学子,天下才俊甚多,说不定还能交到一两个朋友呢!”
“学生丁项文,段三儿,拜见袁大人。”丁云毅和段三儿进来,不用别人介绍,一眼就看出谁是袁光仪了,因为他身上穿着官服呢!
袁光仪忙道不敢:“二位不必多礼,袁某愧不敢当啊!快请坐,不知二位从何而来?”袁光仪见来的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但是相貌堂堂,精神面貌非常不错,挺讨人喜欢的。
丁云毅咳嗽了一声道:“我们两个是福州来的,年少的时候就时常能听见袁老师的贤名,游学至此得知老师在此担任提学,所以前来拜见,还望老师不要觉得唐突才好,小小薄礼,权当是学生的一点心意吧!”
丁云毅才说完,一旁的段三儿把采买的礼物递上。
袁光仪对这二人的身份毫不怀疑,见递过来的礼物也不是贵重物件,就叫下人收下了。
袁光仪见丁项文和段三儿的目光朝宫太云身上打量,也把自己的爱徒介绍了一下,“这是丁云毅的学生宫太云傅精助。”
真正的学问,丁云毅和段三儿加起来都不如人家师徒的十分之一,因此话题也不敢往学问上面聊,在丁云毅的有心诱导下,聊到了科考上面。
“精助兄的学问真是让人佩服的很,想必去年的科考,一定是位列三甲了。”丁云毅故意拍了宫太云一个马屁。
宫太云摇头道:“精助的向在于治学,无意于官场仕途,倒是让二位见笑了。”宫太云对这二位有点看法,觉得这二位华而不实,未必有真学问。
段三儿哦了一声道:“先生为何无意科举仕途呢?我辈读书不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功名,光耀门楣嘛!”
有些话宫太云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他的性格让他有什么说什么,藏不住事,答道:“我对官场的某些东西看不惯,像我这样的性格很不合适在官场厮混,一旦步入仕途,下场也只会是焦头烂额,有没有命在都是未知呢!”
袁光仪见宫太云交浅言深,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他本是耿直之臣,但是几经阉党的打击,已经学乖了不少,世故了很多。
丁云毅和段三儿对望了一眼,看来想要在袁光仪身上挖出东西不太容易啊!
这个颇有贤名的大才谨慎的很,倒是宫太云性格直爽,跟袁光仪师徒情深,有机会得在宫太云身上使使劲。
袁光仪非常好客,眼看时间到了饭口,就想留崇祯君臣吃饭,一旁的宫太云起身道:“老师,丁云毅也该回去了,书院下午还有点事情。”
丁云毅见宫太云要走,马上道:
“早就听说衰落的三立书院在袁大人师徒手中繁荣起来,学生很想去见识一下,还望精助兄充当向导。”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