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面向贺人龙、艾万年:“两位副镇,都听到了吗?你二人这就整点兵马,立刻出发,不得有误!有丁云毅在那坚持五日,你等自后袭击,反贼必败!”
“是,谨遵督帅号令!”
部署一一安排完毕,洪承畴再三叮嘱丁云毅的动作一定要快,这才放心放丁云毅离去。
一出大营,见国子监祭酒贺逢圣正在那等着自己,想起了张肯堂交给自己的信,急忙拿出递了上去。
贺逢圣草草看了一下:“项文,既然有我门生的信,为何不早些拿出来给我?”
丁云毅急忙道:“云毅一到军中,忙得实在是忘记了。”
贺逢圣点了点头:“项文,载宁在信中再三对你称赞,说你必然成为朝廷栋梁之才,换在之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前日一战,你锋芒必露,杀得反贼大败而溃,我也折服,这当真是我朝廷之福那。”
在那夸奖几句,语气一变:“但我观你,杀气太重,这于前途有碍,需得努力改之。我这话你或者听不进去,但既有载宁书信在此,我也不怕得罪人,只能说给你听。昔日名将戚继光阵前尚能饶人三分,何况你乎?切切切切。”
丁云毅大是不以为然,阵前杀敌,难道还要手下留情不成?不过他是前辈,自己也不好公开反驳,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贺逢圣看看左右无人,忽然道:“这次你分兵救援颍州,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
丁云毅摇了摇头,贺逢圣面色凝重异常:“贺人龙善战,艾万年有谋,都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将才,只可惜二人妒心稍重,你前日又奋勇杀敌,让贺人龙面上无光,我怕他们这次不肯尽力救援那。”
丁云毅一怔之下说道:“凤阳乃是中都,皇陵皆在那里,一旦有失,人人有罪,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杀也只会杀凤阳官员,与他们有何干系?”贺逢圣叹息一声:“他们负责的是中原之地的剿贼,可不管安徽的事情。凤阳一旦丢了,他们顶多是追剿不利,弄个戴罪立功,仍留任上也就是了。你需知道,现在正当是用人之机,这些手中有兵,又能打仗的将领,朝廷是不会轻易动的,还得继续靠着他们剿贼那!还有那洪督帅,现在面上对你甚是信任,但你终究不是他的嫡系,他怕也不会对你用心那。”
丁云毅默默点了点头,这次颍州之行让他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尤其是对洪承畴,原本对他有了几分好感,现在因为这些话从贺逢圣嘴里说出,只怕那洪承畴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不大一样也未一定。
“我奉圣明犒军,原早该回去了,但却留了下来,正是为了这层。”贺逢圣的声音愈发低了下来:“你此去,千万小心,我想方设法继续赖在这里不走,总得督促着洪督帅努力向前才是。还有一人,或者可以扭转局势。”
“谁?”丁云毅急忙追问道。
“监军何露遥何公公。”贺逢圣缓缓说出这个名字:“何公公是王承恩王公公的人,我听说你和王公公不错,他说话在洪督帅面前极有分量。可惜你来得不巧,何公公感染疾病,卧床不起。可一旦事情有变我必然想尽办法,让何公公全力施压。”
“多谢大人。”丁云毅心中感激莫名:“云毅绝不敢忘了大人恩情!”
贺逢圣面色一正:“我帮你不是你,而是这个朝廷!”
此时那八百骑兵已经集合完毕,贺逢圣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们这些读书人上不得马,杀不得贼,要定中原,总还得靠你们才是。”
“大人,告辞!”
丁云毅一拱手,来到那些骑兵面前。
这些骑兵有的是那日跟随丁云毅陷阵杀敌的,有的仰慕丁云毅威风,见到丁云毅前来,一个个都下马,大声道:“我等见过将军,愿随将军杀敌!”
“上马!”丁云毅率先上马:“从今后规矩得改一改,战前不必下马。”
那日他找个借口,杀将立威,眼下情况却又不再一样,他一点段三儿手中战旗:“但有一样规矩没有变,战旗所到之处,尔等皆需用命!还有三条规矩尔等牢记。见旗不进者,杀!闻敌后退者,杀!斩首少于三级者,杀!”
“见旗不进者,杀!闻敌后退者,杀!斩首少于三级者,杀!”
丁云毅拿过段三儿手中战旗,厉声道:“众将士,杀敌报国,建功立业,随我来!”
那面战旗,随之迎风招展:武勇忠烈虎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