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洞族?”严默在听到猎过来询问这附近有没有这个名字的部族时,愣了一下。
“怎么,这个部族有问题?”猎连忙问道。
严默为了确认再次拿出地图,哪怕他已经把那附近的几个部族记得滚瓜烂熟。
点了点地图,严默示意原战和猎几个过来看,“我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高山洞族,但这里……”
几名九原高层和几小一起凑过来看严默点出的位置,那里被大大划出了一个圈。就在这个圈中被表明了几个部族的名字,高山洞族赫然就在其中。
大大小小彼此互看,这不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吗?祭司大人说必须要去的地方。
“那孩子说这附近看起来熟悉,但类似的地形很多,也许那个孩子记错了。”猎猜测道,随即不等严默吩咐,就起身道:“我去带那个孩子过来。”
“别吓着他。”严默忙吩咐。
猎应声离去。
原战拿过地图,随口道:“我们不需要那个孩子带路吧?还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路。”
“不记得路没关系,只要他能记得他的部族准确地点就行。这些部族都处在深山老林中,如果没有熟人带路想要找到他们基本不可能。”
严默只觉得他的运气好极了,他虽然推测出那个遗迹的大概位置,但那里深入崇山峻岭,里面是真正的人迹罕至,他和原战倒是不怕危险,但他们总不能扒在地面上一点点寻找吧?
“没有能量外泄,多比扫描功能用不上。巫果寻宝能力又被暂时封存。只靠九风和我们这些人手一点点寻找,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虽然我可以请当地的生灵帮忙,但有个比较明确的目标总比大海捞针要好。”
为此,他们在去之前就已经到处秘密收集消息,了解到那一片还是有几个中小型部族。高山洞族在那一片中算是比较大的一个部落,和木城有些货物交易来往。
深林高山中也许还生活了一些小部族,但这些部族从不出山,跟野人无异,严默想提前了解也无法。
他还想着到了那附近后,想法先找到当地土著,问清楚情况,他总觉得当年鼎钺能发现那个遗迹并霸占其,当地土著是知情的。
没想到老天爷都帮他,竟然把高山洞族的原住民给他提前送了一个过来。
原战看他笑得开心,戳戳他的脸蛋,“你怎么能肯定当地土著就一定知道那个遗迹?”
严默把地图摊到铺垫上,“我不能肯定他们一定知道那个遗迹,但我想当地土著有九成九的可能多少知道些鼎钺部落的动向。”
“师父,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当地土著知情?”小黑等人不懂就问。
严默给孩子们上课:“我如果直接告诉你们我的判断那就没意思了,谁能先分析分析?”
多比第一个举手,“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鼎钺部落在十年前并不在那一代活动,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的领地离那一片那么远,是怎么得知和发现了那处遗迹之地?”
严默赞扬:“好问题!继续。”
小黑眼珠一转,举手,“假设高山部族或者其他某个部族发现了那个遗迹之地,可他们不知道那个遗迹的宝贵之处,也许因为过不下去,也许因为叛徒,他们在遗迹之地发现的某些东西通过游商流了出去。鼎钺部落的大巫蜇黎具有预言之力,他可能就通过游商带来的某些特殊货物发现了遗迹之地的秘密。也许前往高山部族的就有鼎钺的商队。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鼎钺非要翻过纳舍尔山脉,去占领目前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用处的领土。”
“说得好。”严默对徒弟们总是不吝于表扬。
纳舍尔山脉的纳舍尔据说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土著语言,意为神秘莫测和可怕的意思。
而该山脉就位于水城木城和鼎钺之间,是一片占地相当广阔的广袤森林和山区,一直从九原大河上游延伸到大河下游,宛如龙脊,几乎与九原大河并行,位于大河的东面。
九原大河和纳舍尔山脉之间在中下游有着大片的丘陵和平原地区,土地太广阔,按理原本生活在九原大河以西下游平原的鼎钺部落就算过河过来侵占更肥美的土地资源,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跑到纳舍尔山脉。
要知道就算是木城和水城,尤其是和植物亲善的木城都不敢轻易进入纳舍尔山脉,以至于纳舍尔山脉的一大片原始森林一直都是无主状态。
苏门抱着巫果,用树枝点了点地图,“我明白了。就算是到巫城聚会之前,鼎钺也没能把纳舍尔山脉都给占领下来,他们活动最频繁的只在这一块地方,还不到该山脉占地的十五分之一。可是这里明明处在山脉较为中心的位置,如果是正常的占领,应该从外围向里发展,而不是像鼎钺这样直接跳到最里面。”
“很好,你们说的这些原因都很好地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鼎钺的行为很怪异。而怪异的行为总有其目的,鼎钺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不惜用人命开道,并同时和几个当地土著开战,也要占领这块地,那只能说明这块地有着更大的价值,能给鼎钺带来更好的利益。”严默总结。
原战忽然插口,“我觉得鼎钺在占领这块遗迹之地后恐怕也没有特别重视她,否则不会带着那些在遗迹中发现的骨器到各个部落进行交易。”
“我想鼎钺人肯定也在为此后悔,所以他们对在遗迹之地发现的骨器交易只有那么一次。”严默笑,“他们应该在后面才发现能量枪等威力更加强大的武器,也才从而了解到那个遗迹之地有多么宝贵。”
“那么我们过去会和鼎钺展开一场大战啰?”小黑眨眼,“那个遗迹之地那么好,他们肯定不想放弃吧?”
“不一定。”严默和原战互看,严默说:“殊羿告诉我,他们会放弃……喂喂,别乱吃醋!”
原战很不爽,用力捏了自家爱人大腿一下,同时用眼睛恶狠狠地质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见面的,如实招来!
严默被他捏得龇牙咧嘴,气得亮出木针就扎了他满脸。
“刺猬!师娘变刺猬了。”几个小孩子挤眉弄眼地怪笑。
巫果窝在苏门怀里,半张着小嘴,流着口水睡得呼哈呼哈,没看到他战爸的连被扎成刺猬的样子。
苏门是个认真的孩子,他抓起缝在巫果领子上的小手绢给他擦擦嘴,又低头亲了巫果小宝宝一下。
严默看到,嘴角微微抽搐。他家大儿子的嘴巴都不知被他几个师兄啃过多少次,别说初吻了,可能百吻都超过。
不过巫果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大的们不啃他,他还反过来爬到人身上去啃人家。
原战皮厚,他也被扎习惯了,一根根把木针拔下来,没还给严默,全没收了,用来扎他家祭司大人的小崽崽们。
这些小崽子,竟然敢叫他师娘,以为他没听见吗!
严小乐第一个发出咔咔的大叫,一路滚到严默身后。
小黑也发出尖叫,捂着屁股跳起来。
多比唰唰唰触手转得飞快,结果光注意闪避木针,却没注意到原战呼来的大巴掌,一下被打了个正着,远远砸到了树干上。
苏门抱着巫果也没逃掉,顶着脑门上被敲出来的红包包,眼泪汪汪地看严默:师父,我做错了什么?
巫果更倒霉,睡得正香被弹了小叽叽,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开始呜哇。
严默挽袖子揍某人,“你几岁了?一天到晚就会欺负我徒弟!”
“我是在行使师爸的责任教导他们,这些小崽子都被你宠坏了。”某人义正言辞。
严默无语半晌:难为你了,竟然想出师爸这个词。
坐在一边的大河很想问:如果鼎钺放弃的那么容易,那么那遗迹还有去的必要吗?他们应该已经把好东西全部搬完了吧?
不过看这一家闹得开心,大河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他想既然这两位亲自出来,那遗迹就肯定还有探索的价值——这就是对祭司大人永远充满谜样信心的九原人典型。
螺被带过来时,九原最高家庭已经恢复“正常”,至少看起来都人模狗样,只巫果还在愤怒地啃着他战爸的手指泻气。
螺像是有点被吓傻了,人木木呆呆的,看着那儿不住发抖。哪怕猎再怎么跟他说,默巫只是想问他一点事情。
斯见猎没阻止,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