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苟只好默默闭上嘴巴,他爷爷的犟驴脾气,他可清楚的很。平时宝贝他的时候,宝贝的不得了,但是对他严厉的时候,那也是严厉的狠。
沐剑苟闭嘴后,沐瀚海方才对林夏阳做了个请的姿势,望着大厅最后一排的空位,道:“请坐吧。”
林夏阳丝毫没有客气,坐到最末排的太师椅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倒,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茶水。于是,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上茶。”
他那模样,哪有一点过来赔罪的样子,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是沐家的上宾。
沐瀚海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不过还是对一旁负责招待的下人道:“给林先生添上茶。”
不得不说,沐家的下人当真是训练有素,不出一会儿,一壶热腾腾刚煮好的西湖龙井就送上了桌。
林夏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我们的毛神医,毛大为先生终于也是看不下去,捋着胡子,冷冷道:“林夏阳,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如果他这句话去掉中间那声“呵”,林夏阳确实可以当成是称赞他的话来听。不过,多了声“呵”,意味明显就变了。这不就是反话吗。
林夏阳当然不会吃亏,说道:“毛神医,当真是神医?”
林夏阳这句话说得也巧妙,如果他说的是肯定句,那也是称赞人的一句话。可是,如果用的语气稍微偏一点反问,整句话的意思又完全变了。
变成了林夏阳是在质问毛大为,他这个神医的头衔,究竟有几分是真才实学。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毛大为的痛处。他出名的太快,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声名鹊起。确实,有无数的人都在质疑他神医的名号。甚至,有很多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个神医。
“林夏阳,你怎么说话的你?我师傅的神医的名号,你也有资格质疑。”毛大为都没开口反驳,他的好徒弟萧逸升却皇上不急太监急,率先呵斥起林夏阳来。
“我就这么说话的。”林夏阳耸耸肩,一脸坦然道。貌似他面对的,不是济济一堂要针对他的人,而是一伙和他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逸升!”毛大为为了自己的老脸,只能叫住萧逸升。
沐瀚海再次发话,道:“好,林夏阳你既然说你自己没错。那你们三人都将当时的情况说说,就让在场那么多人来评判评判,你到底有没有错。”
在场都是你们的人,人心又都是肉长的,你们会偏向谁的说法,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林夏阳不屑的冷笑一声,不过还是说道:“那好啊。”
沐瀚海见林夏阳没有反对,接着道:“嗯,那你们谁先说说。”
“那就我先说吧。”萧逸升抢着说道。“我和他之间结怨,是在他伤我的前几天。那天,我在陆城龙山区的东市场闲逛,突然有个女孩发病了,我当时立马就对她施以援手。可就是他,却非说自己医生,硬要插手。我都已经和他说了我是毛大为毛神医的徒弟,他就是不信。还说什么毛神医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我这个神医的徒弟不过是个小骗子。无奈,我治好让他先为女孩治病。结果一番闹腾下来,他对那位女孩的病情束手无策,还差点弄得那个女孩命归西天。最后,我看不下去,赶紧出手施救,成功救活了女孩。围观众人当然因此对我,对师傅毛神医的医术大加赞赏,而对他这个医术不精的假医生大加谴责。也就是因此,他觉得是我,让众人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他的,此后,他就对我心怀恨意……”
林夏阳听到这里,那也是哭笑不得。这个萧逸升,还真是能够颠倒黑白。不过,那天的当事人没有一个在场的,他想要怎么说那都成啊。
毛大为更是听得无比动容,为有萧逸升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徒弟感到骄傲。当然,他最为动容的地方其实是,萧逸升说他治好女孩的病,他的名号被大家称赞这一段。
“逸升,这些事情,你当初怎么没和我说过?”毛大为问道。
“师傅,医者父母心,我觉得这些事情,是身为神医徒弟理应该做的,自然不能时时挂在嘴边。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讨点公道,我刚刚都不想说出来的。”萧逸升表现的一幅老好人的样子,说道。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就连他的老子、老妈,都给骗了过去。只见此刻,他老子是气愤的双眼通红,他老妈也是在低泣,为自己的儿子心痛不已。
沐瀚海虽不全信萧逸升所说的,却也为此触动,因此,他问林夏阳道:“他说的可与事实相符,你有什么话要补充?”
“基本是那样吧。”林夏阳点头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