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心中一震,看着独孤翎镇定地立在房内,终于确信此言非虚,“主子……姑娘她……”
既是他心中希望独孤翎和慕惊鸿在一起,可是毕竟……毕竟这么些年,言姑娘付出了那么多,皇上……绝不可辜负,即使她没有付出,但无论如何,还是必须要救的,只是如今,慕妃也急需营救,人手只怕不够,可如何是好?
独孤翎皱眉,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冷冷地看向凌戈寻,紧抿双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戈寻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慕惊鸿,你未来的皇后,你只能救……之一。”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独孤翎会发怒,然而,只是一瞬,只听他坚定地说道,“两个我都要!”
凌戈寻觉得甚是好笑:“你做不到,无论时间还是人力你都不可能!况且……就算你救了慕惊鸿也是白搭,她中了蚀骨丹,解药……在这里。”说着他从袖中拿出那只白瓷瓶。“这是解药,每日一粒,需服食七日。”言罢阿默将解药接过,递给了林悠。
林悠一怔,独孤翎亦是怔住,却听凌戈寻道:“她已耽误了太久,先前只是用雪参丸压制了毒发的时间,若不尽快,只怕她会有危险。”
独孤翎却始终皱眉,不作声,凌戈寻似是猜到了他的疑惑,冷笑一声:“我向来不对女人下手,你大可放心,这的确是解药,至于从何而来,你不必知道。”
“林悠……”
“主子……”
“还给他!”他一字一句,眼神冷如冰霜。
“啊?”林悠傻在了原地,“可是慕妃她……”难道皇上不想救慕妃了吗?
“朕再说一遍,给他!”
“主子……”林悠仍是犹豫,这可是十分难得的解药,他……很希望能救慕妃。
“朕的女人,朕自会想方设法去救,不劳外人挂心!”给解药?难道不是心怀不轨?在安宁寺那一日,他抱她,当街替她拭汗,为她作诗赢琴谱,这样早已超出了他的极限,然而他竟然说什么,说要娶慕惊鸿?
笑话!他的女人,谁敢动!
“林悠,我再说一遍,给他!他岂会如此好心!你难道想害慕妃不成?”
林悠听得出来,他已动了怒,只得无奈地将解药递还给阿默。
阿默张望凌戈寻,凌戈寻也不再推脱,让他将解药收起来,他清楚独孤翎的脾气,亦知他此举是为了什么,因此也不再勉强。
“凌戈寻,国家大事与儿女情长,朕分的十分清楚,你今日若是商讨政事,朕欢迎,若别有企图,休怪朕不客气!”
凌戈寻也不恼他,只道与他脾性不投,多说无益,便带着阿默下了楼离去。
他们刚走,林悠立时不满的跨进门去:“主子……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慕妃和言姑娘还等着咱们去搭救……”
“你在怀疑朕?”
恍然间话被打断,听到这一声低沉的质问,林悠身子一颤,急忙跪下:“奴才不敢,只是……这些话就算今日主子要杀了奴才,奴才还是要说,沧央太子所言不假,慕妃等不了太久,以我们目前的人手来说,不足以同时就出慕妃和言姑娘,若我们能与他合作,此刻也不至于陷入这般窘迫之境……”
“你大胆!”
“奴才罪该万死!”林悠于是淡然地将身子压得更低,重重地叩首,去无惊惧的声色,他知道,皇上不会杀他,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他的脾性,他最暴戾冷酷的时候,往往会阴沉的笑,让人毫无防备,若动怒,便是未动杀意。
只是今日,连他都能看出凌戈寻此行是来寻求合作的,但向来理智的皇上为何却拒绝了他,他亦能猜测到一部分原因,与慕妃有关的原因,但对于皇上这样的人来说,儿女情长不足以令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正在他思索时,只听独孤翎唤道:“林悠,修书一封给乔誉,要他务必稳住青州局面,救出言姑娘,无论用什么办法!朕只要她人活着!”
林悠立时照办,写完后吩咐人将信送出,独孤翎这才放了心,起身准备下楼。
“主子,我们去哪里?”
“城主府。”
大街上,凌戈寻与阿默一前一后缓缓而行,向来沉默寡言的阿默此刻颇为不忿,为凌戈寻不平:“爷,如今的您是怎么了?那独孤皇帝对您这般无礼,您又何必让着他,还好心给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