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哪几个刁奴不服管教,竟嘲笑臣妾,说臣妾再如何,终究不如掌理六宫事宜的玉妃姐姐,又有何资格管束他们。臣妾本想罢了,既然如此便息事宁人才好,谁知恶奴竟持凶伤人,将妾身那陪嫁丫鬟小蝶给刺伤了……”
“大胆奴才!那伤人的奴才现在何处?”
乔芷柔急忙自他怀中起身跪下,一抹泪,道:“妾身正想说,妾身心疼小蝶,一时气晕了头,就责罚了她们……”她有些担忧,即使她贵为娘娘,可这后宫奖罚之事皆有五妃之首玉妃做主,如今她这般,不知独孤翎会是何反应。
正思量间,却见臂上搭过来一只手将她扶起,独孤翎淡然一笑:“那又如何,你是主,他们是奴才,你来惩治他们不算过,更何况,就算有过又如何?你是朕的妃子,哪个奴才胆敢不服?”
“谢皇上!”乔芷柔喜出望外,不曾想皇上竟会宠她至此。进宫前曾听说,皇上之所以先纳妃却不封后,只因他心中深爱着一个人,无人知那人是谁,却知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绝非一般。
可如今,皇上对她……是否比得上那女子?她埋头在他胸前,拦着独孤翎腰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蓦地,忽得记起门外之人,“皇上,那慕妃……”
“不必理会。”独孤翎破不耐烦,而后对那小太监吩咐道:“传朕旨意,揽月阁奴才恶意伤人,甚为恶劣。慕妃身为主子,管教不严,有失德行,自今日起,揽月阁一干人等禁足一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小太监领旨叩首而去,乔芷柔这一颗心始安定下来。透过那重重宫门看去,好似慕惊鸿就在眼前一般,她嘴角微翘,眸光忽而变厉:慕惊鸿,好戏才开锣,你可千万要撑住,不要让本宫失望!
独孤翎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微微一笑,道:“你长兄乔誉在此次青州一战中功绩显著,逼退延光国大军,这一战,连北方大雪山也收入我凤栖国,可谓奇功一件!”
乔芷柔见独孤翎心情大好,眉目一转,便壮着胆子想试探地问问六宫之事,谁知她尚未开口,独孤翎已起身,击掌一声,门外便走进几位手捧锦盒的宫人。
“这些都是赏赐给你的。”独孤翎指了指眼前的物什。乔芷柔看去,只见锦御轩上好的雪锦五匹,南海夜明珠十颗,还有其他物什,但数这两种是她曾经心心念念之物,她曾无意中提过,不曾想皇上竟记在了心间,不由得心中一动,紧紧将独孤翎抱住。
“另有一件事,玉妃虽为五妃之首,但性格和顺,因此朕想让你协助于她,如何?”
乔芷柔登时一愣,扑腾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妾身……何德何能,妾身不敢,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她忧,也怕,适才她想问之事便是此,可若是她问,独孤翎赐她协理六宫之事还好,但她根本就未开口,这般说来,皇上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念及此,她不由得心下一沉,惶恐地抬眸看去,却见那人微笑不语地望向自己,明明在笑,为何她却觉得这笑让她平白生出一股寒意……
独孤翎俯身将她扶起,摸了摸她鬓角的簪花,沉声道:“朕说你可以就可以,我已做了安排,明日给母后请安之后,你和玉茗且自行商讨。”
“臣妾谢过皇上!”她又福了一福,心中的惶恐被甜蜜渐渐冲淡。
“林悠,传膳!”独孤翎搂着她,又说道:“今夜朕就歇在你处,哪儿都不去。”乔芷柔于是更加顺从的嗯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紧。
清芷轩外,蝉儿满是焦虑之色,身旁的慕惊鸿身子忽的晃了一晃,她急忙将她抱住,心中一痛:“娘娘,咱们回吧,皇上是不会出来的……”
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却不知从何处撑着这一口气长跪不起,此刻听蝉儿这话,轻轻地摇摇头:“既然都跪了这许久,不在乎多跪一会,只要皇上肯见我们,雨茗和琴儿就能有救。”
“可是皇上根本就不会出来,他已颁下旨意,要将我们都禁足,一会出来,若见咱们还跪在此处,定会更怒。”
这话似乎提醒了慕惊鸿,她眼睛忽而睁大,心中一定,手便握住蝉儿的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
“哎,主子您去哪里?主子……”
蝉儿一个不留神,慕惊鸿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立时站了起来,向清芷轩内走去,谁知跪了太久,膝盖处一痛身子便向前倒去,蝉儿急忙起身,伸手去扶。
“主子,你不能进去,这可是违抗圣旨。”
“既然都禁足了,再坏不就是杀了我?与其跪在此处等死,还不如我去找他,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这么绝情,我毕竟是他……毕竟是他的妻子……”话音才落,她身子一晃便晕在了蝉儿的怀里。
“主子!”
“谁在此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