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的时候,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人在叫嚷:“就是这里,同安客栈!凶手就在这里!”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应该就是那个流氓团伙的成员之一。
“看见了,老子认识字!”一个人大声喝道。
“你们两个,带几个兄弟到后门包抄,其他的人,跟我来!”
马蹄声止,紧接着便冲进来一人,杨天义一眼便认出此人名叫马永。因其长了一张马脸,人又姓马,故而好记。
马永此时瞄了一圈,也发现了正在楼梯上站着的杨天义,便急忙挥手叫道:“祖指挥,快来呀,凶手就是那个人!”
门外祖指挥这才翻身下马,踱着方步,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却骂道:“你鬼叫什么!,是老子抓人还是你抓人!”
马永显然有些畏惧,只是指着杨天义,却再也不敢说话了。
祖指挥只是瞟了一眼杨天义,便转过头来,冲着客栈内诸人昂声说道:“我乃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祖有功,奉命前来捉拿打人凶手,闲杂人等,还有楼上无关的住客,都速速回避,要不然刀剑不长眼,一会儿伤到谁,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话音刚落,整个客栈就沸腾起来了,人们吵吵嚷嚷,呼朋引伴,上蹿下跳,好一通热闹!那祖有功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抄过一把板凳背对大门坐了下来,吩咐店老板上了茶水,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对乱成一锅粥的客栈竟是不闻不问。
马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开口说话,看了一眼祖有功放在桌面上的腰刀,嗫嚅了几下,终究不敢言声。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客栈才慢慢安静下来,大厅内已是狼籍一片。
杨天义猜不透这位祖指挥的用意,担心自己若是趁乱逃走,被他突然拦截,打斗起来,难免会伤及无辜,所以便拉着肖莲站在大厅边上,脸上却是安之若素。
“小子,想不到你定力不错嘛!”祖有功见客栈之中再无旁人,便站起身来,声若洪钟地说道。
杨天义抬眼看去,那祖有功方面大耳,长得虎背熊腰,相貌虽然粗犷,但杨天义直觉此人不是歹恶之辈。
“我若是走了,岂不是连累祖指挥回去受上司责罚?”杨天义道。
“我受不受罚关你屁事!你以为我夸你呢?没见过笨成你这样的人!模样倒是不错,可惜长了一个猪脑子!”祖有功恶声道。
杨天义立刻明白了,这个祖有功刚才是故意放水,想让自己趁乱溜走,可惜自己不懂这些暗示。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但是杨天义心里还是一阵后悔。
“你才是猪脑子!天义他是敢作敢当,况且我们根本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走!”对于祖有功的冷嘲热讽,肖莲却是忍不住反驳道。
杨天义连忙用眼神制止了肖莲。她虽然聪明,可是很显然并没有看透这其中的奥妙。
“女娃娃,你又是从哪路过的?这儿都是些老爷们,你一个娘们掺和个什么劲?赶快给我回家去吧!”
“他是我丈夫,他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肖莲竟是毫不领情。
“祖指挥,不能放她走,她,她也打人了,打了温少啊,程彬程少爷一个耳光。”马永见祖有功还要放水,连忙提醒道。
“既然如此,”祖有功厌恶地瞪了马永一眼,“那就把他给我绑了!”说着,指了一下杨天义。
立刻便有两名兵士走上前来,给杨天义上了手镣。杨天义非常配合,丝毫不做挣扎。
祖有功暗自叹了口气,又指了两个兵士说道:“你们,把那个女的也绑了!”
杨天义一听,顿时大怒,肩膀轻轻一晃一抖,身后的两个兵士便重重地摔到了一边。接着,他大吼一声道:“马永,你再敢胡扯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那张猪嘴!祖指挥,我妻子与此事毫无关系,你们谁敢动她,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狠狠地在面前的桌子上拍了一掌。
这是一张榆木做的八仙桌,杨天义拍这一掌纯粹是为了增强气势,可是万没想到,这张桌子在他一掌之下,竟然被拍得粉碎!
这下,连杨天义都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