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上,李纲转头对着身侧禁军将领大喝道:“封丘门的禁军有多少?!”
“回相爷,有四万人!!”那军将面露难色道。
“四万人?!整整四万人,难道就不敢出城迎战吗?!”李纲的脸上越发的铁青。
一旁的张显此刻已然是紧攥着双手,眼中赤红,对着李纲行礼道:“李相!俺要出城!”
“你是哪家的军校,怎么如此不知道礼数,居然想要擅自开城门!”那禁军将领不认识张显,以为张显穿的是禁军服饰是禁军中哪个营的校尉。
张显冷冷的看了那军将一眼,目光冰冷,如同利箭,盯得那禁军军将有些头皮发麻。居然不敢言语。因为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生怕这种愣头青真得发起狂
来伤了自己。再上这是李纲带来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只是兀自强硬道:“身为将官,当以服从为主,岂可··岂可擅自主张!”那禁军军将道。
张显也不理他,只是直直盯着李纲,等待李纲的命令。
张显身后,二十多个张显从汴梁经营之时带过来的永定军老卒此刻亦是跟在身边,纷纷请命。
“胡闹!便是你们能出去,凭着你这二十几个人能济得了什么事情?”李纲训斥道。
“俺家侯爷和俺们所有的永定军弟兄在拼命!俺们却在这城里做缩头乌龟,俺们永定军里可没这么一条军规!望李相成全。”张显跪在地上恳求道。
哗啦,身后的那二十多人纷纷沉声跪地道:“请李相成全!”
李纲望着眼前这二十多人,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城外的永定军俱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子,可惜,实力和金人实在是太悬殊,怕是要凶多吉少啊!眼前的这些个永定军居然都是如此忠烈,宁死不降,非要随着袍泽一起征杀。却是让见惯了禁军的贪生怕死的模样李纲心中大振。
“好!本相便答应你们!”李纲猛地张口道。
“李大人!~不可啊!城外的金人太····。”
“够了!本官做事还用你来交么?!”
那禁军军将还待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李纲张口拦住。
“开城门,放他们出城!”李纲吩咐道。
大门打开,张显等人二十多永定军的老卒出了城,直奔不远处正在厮杀的战场,而大门则是立刻便被关上了,那守将望着张显等人远去的身影,心道:“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群燕京的泥腿子,都死了才好!”
这种攻伐的拉锯战,已然是持续了大半天。金人的中军之中,完颜宗望骑着战马,望着远处的永定军阵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今日便是拼着我女真大军损失过半,也好擒杀了此子!!”
“告诉儿郎们!不计代价,诛杀了那个永定军!”完颜宗望亦是发了狠!
战鼓激昂,杀声震天,刘平等人都是困乏到了极限,现在的时刻便是在拼体力,拼耐力,就看哪一方能彻底的坚持不住!杨三多满头鲜血,死死的护在刘平身侧。如同一个不要命的木头,已经替刘平不知道挡了多次的刀。
刘平此刻早已经没了一军之主的从容之色,亦是如同普通军士一般,上前砍杀,好在身侧都有自己亲卫护卫。正在这时,侧方的一队女真队伍居然拼着伤亡大半,也要从侧面冲阵而入,一个高大的女真人谋克,嘶吼着冲着刘平而来。
刘平冷哼道:“来的好!”提刀便往他而去,身后地军卫眼见着自家的将主拼将了上去,急忙的上前挡驾。
可是百密一疏,一个女真蒲里衍似乎认准了刘平的身份,生生的跑了过来,就大力的追了上来。正在这时,只见斜刺里,一个声音响起。
“休伤我家侯爷!”
一声大喝传来,只见一把长刀挡住了刘平未曾防备的地方,钻头一按,手中长刀一把就将那个疾驰而来的女真蒲里衍一刀劈下了马。
“张显!?”刘平惊喜道。
“末将张显见过侯爷!”张显转头对着刘平行礼道。身后的二十多个永定军军卒亦是向着刘平行礼,口称侯爷。
“你们怎么来了?”刘平道。
“永定军张显,向侯爷报道!!”
“归队!”刘平沉声道。
“诺!”一众军士狠狠道。
正在这时,但听得远处又来了一群马蹄的嘶鸣。刘平猛地一抬头,望着如同利箭一般刺进金人阵营的队伍,脸上缓和了一些,只见为首的正是岳飞和韩世忠他们,他们疯狂的插入了女真人的中军,直直的来到了刘平身侧。韩岳二将带着不过千余号骑兵,在约定好的时辰之内赶到,金军之中,此刻所有的军将与完颜宗望都是人都是冷冷的望着这些军士,心中俱都是只有一个念头,南人为何如此难缠,还如此难逗!沉默不说话,便是厮杀仍旧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