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衙役为什么没有出现,长安县县丞张博已经招供,说他是受到了贺兰敏之的叮嘱,可左右金吾卫呢?他们是受了谁指使?”李弘质问道。
见李绩不说话,李弘淡淡笑道,“谁都知道左右金吾卫隶属于南衙,而南衙十六卫的大都督又是你英国公,英国公你说这件案子有那么难查吗?”
“老臣虽是南衙大都督,可从不插手十六卫军务,再说十六卫常年轮换边关,老臣又能管得住他们这么多?”李绩气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弘也针锋相对道,“英国公既然是南衙大都督,隶属于南衙十六卫的左右金吾卫犯下的过错就该由你承担。”
“哈哈哈——”李绩怒笑道,“殿下的意思老臣懂了,不过殿下真的想这么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绩身板挺的很直,军人的威仪一下子展露出来,他的身上杀气弥漫。
李弘对李绩的威胁不为所动,而是冷哼一声说道,“英国公似乎还没懂孤的意思。孤想说,想要追究陈恭的罪名,就先查清楚左右金吾卫过失,有多少人犯了罪,多少人有过失,就砍多少人,还有你抓住凶手给孤一个交代,孤让陈恭给你一个交代。”
见李绩怒目而视自己,李弘依然不惧继续说道,“英国公,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当时孤遇刺时那条街上没有行人,而你的府邸又在万年县,令爱去长安县的延寿坊干吗?是谁让他去的?为什么就这么巧呢?”
“孤遇刺这件案子你一直拖到现在,不敢去严查南衙十六卫,你是不愿意,还是说你怕啊?”李弘冷笑道,“你怕查出令爱真正去延寿坊的原因?”
“殿下——”
“怎么?”李弘怒道,“英国公,孤说的不对吗?”
“你想惩治陈恭,孤如你愿,不过等你查清了南衙十六卫再来跟孤说吧!”李弘冷冷的说道,“还有,这次孤遇刺,南衙十六卫之左右金吾卫失职,作为南衙大都督,英国公就没有一点责任要负吗?太子少保的荣誉,就当是你对孤的谢罪啊!”
李绩怒气攻心,脸色涨红。可李弘是君,他是臣,他能以下犯上的怒斥李弘?再说李弘说的很对,他又不能反驳,他心里也有鬼。
因此,就见它脸色变了数变,依然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向李弘说道,“今日老臣算是领教了殿下的威仪,殿下放心,老臣会辞去太子少保一职。”
说完,他就甩袖离开了!
李绩只是说辞去太子少保一职而还没有说要严查南衙十六卫,就足以说明他已经跟李弘撕破了脸。
看着李绩怒气冲冲的离开,闫庄低声说道,“殿下,你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李弘问道。
“英国公在将士们中的威望无人能比啊!我们就这样放弃了他,是不是有点可惜了。”闫庄遗憾的说道。
李弘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孤有何尝想这样?可是他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了,而他想要的孤又给不了,你说孤拿什么招揽他?再说,他也未必看得上孤这个太子。”
闫庄也知道太子说的话不假,就沉默不语了。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陈恭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殿,他来不及给李弘施礼,而是一脸铁青的说道,“殿下,赵先生和武友之死了。”
“什么?”李弘大惊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刚才卑职领命,率人去长安县衙大狱布防时,就发现他们已经死了,是毒杀。”陈恭说道。
“凶手是谁?”李弘问道,又怒骂道,“就连两个人犯都看不住,张柬之和李峤、骆宾王是干什么吃的?”
李弘想要跟武后在贺兰敏之这件案子上讨价还价,赵先生和武友之两人的供词是总要的筹码,现在两人死了,赵先生的供词变成了死无对证,武友之的供词还没有拿到,李弘已经失去了跟武后讨价还价的本钱,他能不生气吗?
“凶手是崔县令。”陈恭说道,“他在毒杀了赵先生和武友之之后也在书房畏罪自杀了。”
李弘听到陈恭的解释,他只是略微一想,也就不再责怪张柬之和李峤还有骆宾王了。因为长安县县令崔源要是在大牢里对赵先生和武友之动手的话,就是张柬之和李峤以及骆宾王三人对他心存警惕也会防不胜防。
“走,去长安县衙!”李弘说道。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县衙崔源的书房看看,是否还能找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