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轻笑，笑意落在仲傲霜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和苦涩。

“先生请放心，我这条命还有用，不会如此轻易抛弃。”

是的，她不能死，两位母妃就在天上看着她，未曾出生的幼弟，血海深仇，被破和亲塞外，她如何能死？

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她坚持到如今，岂能为了一些艰难，就放弃所有的一切，放弃那些努力。

“回转王庭。”

进入王庭，月婵娟没有回寝宫，她迫不及待想见拓跋飞，一刻也等不得。

“左贤王在何处？”

“左贤王在御书房处理国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月婵娟向御书房走了过去，站立在御书房外远处良久，凝望御书房半响不肯移动。

“大阏氏，请大阏氏先会寝宫吧，王爷说过晚上会过来，大阏氏等王爷晚上过来，有何事再问王爷不迟。”

“晚上……”

月婵娟苦笑，她不知道晚上拓跋飞是否会过来。

只能离开，左贤王的威严不容违背，她如今的命运，就捏在拓跋飞的手中。或者，她的命运，从出塞开始，就一直捏在拓跋飞的手中。

“预备些中原的菜肴和美酒，玉书，用心些。”

“是，请大阏氏放心，奴婢一定用心准备。”

月婵娟不安地在寝宫中等待，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等待，无尽的等待。

“启禀大阏氏，王爷驾到。”

月婵娟霍然起身迎了出去，全不管规矩礼仪。

拓跋飞走了进来，月婵娟上前施礼：“王爷，今日我预备了些中原的菜肴，请王爷品尝一番。”

“有劳大阏氏，不知道大阏氏召本王来，有何见教。”

“王爷请坐。”

月婵娟挥手，侍婢们退了下去，房间中只剩下拓跋飞和她二人。

月婵娟提起酒壶，亲手为拓跋飞倒酒布菜。

“王爷请用。”

拓跋飞接过酒喝了一口，低头吃菜，他尚未用饭，因此也不多说，拉过月婵娟坐在腿上，月婵娟小心谨慎地侍候拓跋飞用饭。

“何必如此拘禁，你也未曾用饭吧，一起用吧，此地又没有其他人。”

“王爷，臣妾难以下咽，棠梨孤单于病体如何？”

“想去探望单于吗？你随时可以去探望单于，他的日子不多了。”

月婵娟身体一颤：“王爷请用菜。”

“单于一代天骄，你与单于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去探望单于也是应当，尽早去看看吧，再过几日，恐怕便见不到单于。”

“是，臣妾明日就去探望单于。”

月婵娟没有再多说，想等拓跋飞用完饭，再提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