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呢?他还能保住左贤王的权势和一切吗?
想推开拓跋飞,无论如何,无论他做过什么,差一点让她死掉,她还是不想让他惹上麻烦。
“不要动!”
拓跋飞愠怒地收紧手臂,唇靠近月婵娟的耳边:“本王不过是搂你片刻,如今便如此反感吗?”
“王爷,若是被人看到,传入单于的耳中,只恐对王爷有碍。”
拓跋飞暧昧地笑道:“本王还以为你不愿意本王如此和你亲密,是真的担心本王,还是不情愿呢?”
月婵娟幽幽长叹:“王爷累了,好好休息片刻吧。”
“还是婵娟你心疼我,我只想如那夜一般,抱着你入睡。”
月婵娟咬住唇,拓跋飞的一句话,把那夜的一切重新挑起。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想起那夜的一切,那夜他的高傲和羞辱,她在他面前不着寸缕的狼狈,赤身裸体跪伏在他脚下的卑微……
“不愿意独自回去,便在此多留几天吧,为何不说是舍不得我呢,纵然是谎言,说说何妨。”
拓跋飞的声音越来越低,搂着月婵娟沉沉地睡了过去,月婵娟侧目看着拓跋飞俊秀疲惫的脸,不懂他为何弄到如此疲倦不堪的地步。似乎每一次见到他,他总是那般优雅从容。
“是这次犬戎的事情和昆弥事情太过麻烦繁重了吗?”
月婵娟没有动,静静地趴伏在拓跋飞的身上,淡淡阳光下草地清新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心不由得安定下来。
趴伏在拓跋飞的怀中,她也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篷外面传来轻声的呼唤:“王爷,王爷……”
声音很轻,但是却没有停止,月婵娟蓦然醒了过来。她仍然被拓跋飞搂在怀中,刚才就在拓跋飞的怀中,她也睡了过去。
轻轻地从拓跋飞的怀中抽身出来,走到帐篷的门口掀开门帘:“什么事,王爷睡了过去,让王爷休息片刻吧。”
“公主,臣参见公主,臣也知道王爷该休息片刻,只是大康的镇北候请王爷前去,臣不敢不来回报。”
“知道了,我去请王爷起来。”
月婵娟知道,在帐篷周围的人都是拓跋飞的心腹,也无需忧虑拓跋飞睡在她帐篷中的事情传出去。
“拓跋飞,醒醒。”
手触到拓跋飞的俊脸,月婵娟心中不由得剧烈颤动,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升起。多想,就如刚才那般,可以在她的怀中,好好睡上一觉。
“我知道了,给我端水过来,打一盆凉水。”
月婵娟把盆拿了出去,让侍婢打来一盆凉水,用手巾浸透了凉水,手指拧着手巾,冰凉的水,令她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走到拓跋飞的面前,用冰凉的手巾盖住拓跋飞的脸,轻轻地为他擦拭脸庞。拓跋飞接过手巾,覆盖在眼睛上,片刻后把手巾拿了下来:“我走了,去见镇北候,很快你就可以回去了。”
望着拓跋飞走出帐篷,月婵娟凝望远处,回去,她能回到何处?何处才是能让她安身的地方?
披上狐裘走出帐篷,信步在军中散步,远方就是玉门关,从此地虽然望不见玉门关,却是可以隐隐望见玉门关外大康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