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从轮椅上跪了下去,跪在何意的身边,低头轻声道:“求主上开恩赦免意伯,求主上息怒,末将服罪。”
“何意,出去跪在大帐外。”
“是,末将谢主上恩典。”
何意跪爬退出大帐,在大帐外不远处跪伏在地,低头盯着地面。今日主上不曾处罚他,只是罚跪是最轻的处罚,实在不算什么。
赫连曼秋跪在地上,身躯笔直微微低头,盯着甘予玄肋下的万人斩做了一个鬼脸,被俯视的甘予玄看在眼中,哭笑不得。这个小子,就吃定了他不会重重处罚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敢如此。
“放肆!”
冷声轻斥了一句,赫连曼秋幽怨地抬眼看着甘予玄,嘟起失色粉润的唇:“主上,末将还要给主上的盛宴准备佳肴,能不能等末将准备妥当,再来跪在主上面前请罪?”
甘予玄幽深寒洌的眸子盯住赫连曼秋,让赫连曼秋心中一震,这个男人的威仪果然不凡,看到这样的甘予玄,她也不由得从心底哆嗦了一下,小命就捏在这个男人的手心呢。
“爷看你不曾想明白,你有何罪。”
赫连曼秋急忙低头拜了下去,再抬头用自以为最无辜,最纯洁的眼神去秒杀甘予玄:“主上,擎宇知罪了,不该在主上面前有所隐瞒,对主上不敬。主上,看在末将年幼无知的份儿,宽宥末将一二吧。”
“说,你有何罪?”
掰着手指头,她开始想自己的罪名,看起来今日不说明白,这位主上是不肯放过她的。
“主上给末将定什么罪名,末将敢不承受。”
她跪在地上有点委屈地说了一句,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甘予玄,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大将军,一定要为难她一个孩子。
“擎宇,你以为如今的你,有资格留在爷的身边做大将吗?”
听了甘予玄这句话,赫连曼秋立时挺直了身子,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迎视甘予玄的目光。是的,不配,她若是用赫连擎宇的身份作出什么,甘予玄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想留在甘予玄的身边做大将,却不能如此。
军中军规森严,不是她可以开玩笑的地方。
“主上,末将知罪,从此时起末将再不敢有丝毫轻忽。末将对主上多有隐瞒,恳请主上赐罚。”
“你都对爷隐瞒了什么,自个说吧。”
“末将双腿完好,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装作重伤不良于行,对主上不敬欺瞒,末将领罪。”
赫连曼秋抬头直视甘予玄:“末将会武功,不曾有意隐瞒,请主上明鉴。”
“连何意都不知道你是否会武功,擎宇隐瞒的够深。”
赫连曼秋苦笑:“末将并未在主上面前有意隐瞒此事,主上不曾问起,末将何敢用此等小事骚扰主上。末将这点微末功夫,又如何能被主上看在眼中。”
“你的腿,准备不良于行到什么时候?不是今日爷问起,你要装模作样多久。”
“也没有准备装多久的,主上也知道末将最近把轮椅交给别人去出售,这不是准备自个给轮椅宣传一下,让军州的人多看看嘛。谁让末将囊中羞涩,一穷二白,再说末将年幼武功低微,内功浅薄,也只有装作不良于行,身有重伤去迷惑敌人。这轮椅中,装有机关和暗器,可以保护末将,末将也是无奈之举,恳请主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