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愚钝,请主上明示。”
血剑微微抬头,侧目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白鹰羽,他知道白鹰羽一定明白主上这句话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认罪向主上请罪。
“那个隐卫回来说的那些话,分明都是赫连擎宇和那些人想让主上听到的美言,皆是不实之言。那个隐卫去偷听,被赫连擎宇等人发觉。”
白鹰羽苦涩地说了一句,低头再次用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主上,都是属下僭越胆大,行事多有大意,请主上赐罚。”
听了白鹰羽的话,血剑才明白其中关键,也明白了为何当时白鹰羽要劝他把此事隐瞒下来,不回禀给主上。
他低头磕头:“主上,属下愚钝,有负主上栽培厚恩,任凭主上重重处罚,不敢求主上饶恕。”
“此事为何今日凌晨回来才回禀?”
血剑微微侧目看了白鹰羽一眼,低头重新盯住地面,深深低下头去:“属下知罪,是属下太过大意,背着主上私自行事,属下该死。”
“主上,是属下说服血剑派人监视赫连擎宇,事后又想隐瞒此事不报,属下该死,属下知罪。”
白鹰羽连连重重磕头在地,他不敢期望血剑会对甘予玄隐瞒,在甘予玄的面前有半句谎言,与其等血剑招供,不如他自行说出来请罪,还可以将处罚减到最轻。
“大胆,放肆!”
甘予玄语调仍然是冷漠平静,几个字落入血剑和白鹰羽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二人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起来,额头碰触地面,匍匐在地上,谁也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主上震怒,他们无人不惧,宁愿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也不敢面对震怒的主上。
“你们二人有何罪责,自行说来。”
“属下等,私自行事不报,大意失误,事后意欲隐瞒欺瞒主上,办事不利,有辱主上英明雄威,属下该死,听凭主上从重处罚。”
白鹰羽低头说了几句,跪伏不动,隐隐看到他的身体在不停地战栗不止。
血剑也和白鹰羽一样,身体微微战栗着,低头同样说了一遍,只是将最后一句意欲隐瞒的话减了下去。
“该当何罪?”
淡如清风,冷如深秋,萧萧地钻入二人的耳中。
二人身子蓦然狠狠一颤,血剑咬牙抬头看着甘予玄:“属下该死,恳求主上开恩,赐属下自裁谢罪。”
听的血剑如此说,白鹰羽心狠狠颤抖起来,侧目看了血剑一眼,微微抬眼偷窥甘予玄的脸色。
上座桌案后,主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峻无波,幽深眼眸看不透他的心意,淡漠地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
正迎上甘予玄的目光,白鹰羽急忙低头,额头触地:“属下该死,任凭主上处罚。”
“来人,将白鹰羽拖出去,重责五十鞭,跪在帐外,不到天黑不得起来。”
“谢主上恩典。”
白鹰羽没有用人把他拖出去,跪伏着一路从大帐退出帐外,自行褪去衣服,袒露出后背,跪伏在大帐外,等待鞭挞之刑。
血剑松了一口气,白鹰羽那样的重罪,主上都未曾赐死,他或者也可以逃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