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这些年,也算是明着暗着给乐丹菱撑了不少面子,但很可惜,乐丹菱似乎并不太领章氏的情。年头到年尾,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进宫向章氏请安,更别说与皇太后,或是她沈环沾上什么关系了。
仅有的几次请安,沈环都感觉地到乐丹菱对自己的隐隐敌意。
沈环大概也猜地到,乐丹菱为何会这样。到底,当年王侧妃出事前,自己可是与王侧妃近距离接触过的。
虽然仔细推敲一下,便知王侧妃的死与自己不可能有关系,但总归有些风言风语。乐丹菱不待见自己,沈环也对乐丹菱无感。
所谓,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有些人可能觉得天下人都欠了她的,但事实是,天下人有什么义务要帮着她呢?
但愿,乐丹菱离开盛王府后,能够收敛一些性子,否则,没了太皇太后的支持,只怕她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到底岁月不饶人,虽不过短短五年时间,年过六十的太皇太后章氏也苍老了不少。
乐丹菱向章氏与沈环行过礼,嘴倒也还算巧,但到底少了些心思,这气氛就有那么些尴尬了。
章氏赐座,乐丹菱在对面坐下,章氏问道:“听说你前些时日身子不好,小小年纪,可千万要爱惜身子。那些过凉的东西,还是少沾些为好。”
乐丹菱应声,“多谢太皇太后关心,乐安谨记在心了。”
章氏一点头,“嗯。千儿与冬儿虽然是从我这里遣过去的,到底你是主,她们是奴,她们如果伺候地不够尽心,你尽管拿出主子的威仪来,也不必顾忌于我。”
乐丹菱看了一眼章氏的神色,眼珠转了转,然后垂了眸子,起身一礼道:“千儿与冬儿自来到盛王府,一向尽心伺候。只是乐安性子急躁,前几日叫两位姑姑受委屈了。”
沈环看了一眼章氏浅淡的神色,心中一叹,乐丹菱这是多想了吧?
章氏不过随口一说,乐丹菱却这般小提大作,分明就是介意了。
章氏瞟了乐丹菱两眼,“不过些许小事,乐安郡主不必太放在心上。哀家说过,千儿与冬儿不过是奴才,你身为主子,教训她们一番,本没什么。坐下吧!”
“是!谢太皇太后!”乐丹菱回到位子坐下,章氏安静地喝起茶来,乐丹菱也盯着脚面沉默不语。
沈环不由地想起从前的王侧妃,她从前在章氏跟前,那可是奉承地章氏极为开心的,哪怕只是做做面子,也怎么都好过如今这般尴尬的气氛吧?
沈环相信,乐丹菱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她只是不想这样做罢了。
这样的性子,偏偏没了亲娘,爹又不疼,注定是要吃亏的了。
很快,皇太后金氏终于驾临,乐丹菱行过礼,金氏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乐丹菱便起身告辞了。
章氏、金氏与沈环各赐了些东西,乐丹菱虽然口中谢着恩,但面上的神情却很是平淡。
沈环看在眼里,除了替乐丹菱叹息一声,也是无话可说了。
明明有好机会在眼前,她却不知珍惜,要知道多少人想要进宫向章氏请安,想要奉承章氏,章氏还未必肯舍出闲情来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