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几步,余佑章又叮嘱道:“对了,府试的事情这一次你可得不能再不参加,咱们县的县试今天已经放榜了,这些天你也准备准备,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尽早去州府,顺便也去李大人府上拜会拜会,这些年李大人可老念叨你这个落河县的第一大骗子呢...
哈哈...可别一天脑子里就只想着怎么赚钱,满身的铜臭味儿,有时间多参加参加一些文会,名望这东西在读书人的圈子里也是一笔看不见的财富,可别到时候科举都中了,到了朝堂上因为这事儿被人弹劾你目中无人,让皇上对你有意见,那可就冤枉大了...”
“嘿嘿...”
陈平跟着送了出来,笑出一口的大白牙:“知道了,你也悠着点,这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凡事当量力而行,小心过犹不及...”
余佑章匆匆忙忙的往外走,送出陈家的大院,目视着余佑章不过才四十来岁就已经略显老态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陈平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叹息,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勤政为民,待人有热心的好官了,迂腐有余,可灵性不足,办事情总抓不住重点。
堂堂的一个县令,竟然将县衙的事情都交给了县丞和主薄来打理,搞个基础设施建设,试验新品种这些事情哪里需要他来亲力亲为的道理,你可是县令啊,抓住权力,发号施令难倒还要人来教吗?
这一转眼都五年了,看见余佑章成天忙成狗的样子,表面上事事都是为了百姓,可落河县却被他越治越穷,百姓越过越苦,陈平每次面对余佑章的时候,总听他说一些忧国忧民,死而后已的话,心里一酸,这到了嘴边劝他要掌权的话就总是说不出口了。
对余佑章,陈平心里有句话早已经憋了很久了,那就是:“你特么的到底是成天忙的那样卵?要不是因为你有个在朝廷里当大官的大伯,你丫早被人轰成渣渣了,还当个毛的县令...”
盼在门边,直到余佑章都已经走得没了影儿,不多一会儿便看见老娘拉着陈苏苏在一群丫鬟的拥簇下从庄子里溜食回来了。
“余大人走了?”
老娘迎面说道。
“恩,走了...”
陈平一把将陈苏苏抗在肩上跟着老娘往内院里走。
老娘撇了撇嘴:“又没吃饭呢吧?余大人也真是的,每次都弄得这么匆忙,这工事儿再忙,还能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啊?”
“呵呵...”
陈平笑了笑,抬手拍了一下正在扯他头发玩的陈苏苏一下,接着说道:“娘...过两天我要出一趟远门...”
“远门?”
老娘的脚步顿了一下,盯着陈平:“得多久?”
陈平想了想:“参加科举呢,可能时间有点久,要是府试不过,也就两三个月左右,要是府试过了,还要参加院试的话,恐怕得半年以后去了...”
老娘喜极而泣的样子,眼睛里咕噜噜的滚出来了两滴泪珠,伸出手来在陈平那张被太阳晒得麦黄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我家的这只鹰终于是长大了,要展翅高飞了,去吧去吧,别担心家里,家里有我和你爹呢!”
“呵呵...”
“什么时候走?”
“大概三天以后吧!”
......
三人谈笑着向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