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爷心中发急,急于想置马金海于死地,故而出手十分狠辣,雨中看松色,春草闭闲门,招招夺命。
白文彪更是凶狠如虎,双掌时上时下,虎虎生风,紧紧围着对方,瞅中机会,飞起一脚,秋江渺渺水空波,越客孤舟欲上岸,踢中马金海后背,将其踢落于马下。
马金海侧身疾滚,刚刚站稳身形,长刀疾疾劈向紧随而来的温师爷,大声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温师爷哪里容得他再说话,高高跃起,左右双脚,交相踢向其前胸,而手中袖箭近身射出,直直插向其咽喉。
白文彪飞身斜插,紧紧挡住马金海去路,万里通秋雁,千峰共夕阳,力贯右拳,催山裂石,狠狠砸在其后心。
马金海方才躲过袖箭,根本无力照顾后面,当即大叫一声,口吐鲜血,瞬间栽倒于地,而温师爷已经跃步上前,右脚重重地踏在其胸口,又狠劲用力踩踏。
白文彪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只听得马金海惨叫连连,滑步疾看,就见其五官变形,紧盯着温师爷,不时,就一命呜呼。
温师爷见马金海已死,心中顿时轻松许多,将一口浓痰吐在其脸上,恶狠狠地说:“朝廷鹰犬,死不足惜。”
白文彪紧紧瞥了温师爷一眼,又看着满脸鲜血的马金海,暗道,这温师爷急于杀死马金海,是不是含有隐情?
当下,温师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文彪,马金海死了,可杜公公已经跑了,该如何办理?”
白文彪紧紧看着黑沉沉的遥无边际的黄河古道,片刻,才说:“狡猾的狗贼,让马金海抵挡我们,而他却乘机跑了。”
温师爷问道:“追不追?”
白文彪冷声说:“追不上了,先回去报告王大人再说。”
当白文彪温师爷回到胡杨台知府衙门时,东方刚刚发白,一面黑色军旗迎风招展,中间绣着一个硕大的“秦”字,黑底白字,分外耀眼。
王玉杰站在连夜搭建的高台上,迎着初升的旭日,满脸喜色,放射着极其兴奋地亮光,身边站着白经庚等一干文武大臣,威严地看着台下悄然肃立的三军将士。
见此庄严情景,白文彪温师爷不敢喧哗,绕过众人,从侧面登上高台,静静地站在其身后,目光紧盯着王玉杰。
少顷,就听场外传来三声嘹亮雄壮震耳欲聋的炮响,两个身着鲜红衣裤的彪形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连推带搡,待至旗杆之下。
白经庚冷冷地看着即将被砍头祭旗的杨树楷,心中翻滚着极其复杂的浪潮,就是眼前这个人,为了功名利禄,不惜将其恩师丁一民出卖,而今,将死于其快婿王玉杰之手。
杨树楷奋力挣脱刽子手,努力站直身形,转过头,两道锋利的眼光,如刀似的恨恨射向高台上的王玉杰白经庚,因仇恨燃烧而扭曲的脸庞,流露出极其轻蔑的神色。
白文贵站在其父身后,紧紧注视着桀骜不驯的杨树楷,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感,暗道,真是大明王朝的忠臣,有一股英雄之不屈气概。
再看看王玉杰白经庚等人,白文贵心中又顷刻涌上一股鄙夷,默默地想,同样是大明王朝的官员,其行事风格却截然相反,卑鄙的卑鄙,高尚的高尚,天地悬殊,不足而论。
此刻,又响起三声炮声,王玉杰上前一步,紧盯着杨树楷,厉声高喊道:“时刻一到,祭旗!”
两名刽子手紧紧抓住杨树楷的双臂,将其一脚踹倒,一人用力紧紧按住其头颅,一人高举钢刀,暴喝一声,钢刀闪着寒光,一劈而下。
顷刻,在众人冷漠地眼光中,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飞上粗壮的旗杆,又沿着旗杆慢慢地流淌下来,未及,在冬日的清辉中,凝结在冷冰冰的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