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头上的贺人虎被这暴喝之声吓了一大跳,抬头见是知府大人站在大帐口,赶紧起身相迎,醉眼迷离,含糊不清地打着哈哈,说:“天气寒冷,弟兄们坐在一起,暖和暖和身子。”
张璘然用手一指蔡懋德,说:“还不赶快参见巡抚大人?”
贺人虎听说是巡抚,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大半,当即领着众将领呼啦啦跪倒,高声说:“卑职不知巡抚大人驾到,迎接来迟,请大人恕罪。”
蔡懋德见状,心中一乐,这贺人虎根本没有迎接,还说迎接来迟,看来这家伙真的喝酒喝糊涂了,便放松脸色,极其和蔼亲切地说:“天寒地冻的,又下着大雪,大家喝喝酒,也是正常的。”
说这话,将贺人虎搀扶起来,回头对随从说:“将本抚从太原带来的好酒拿来,本抚与大家一起畅饮数杯。”
张璘然等人见蔡懋德如此处置这件事,都不由得暗中挑起了大拇指,在这个刻,如此处置,真可谓高明至极,否则,极有可能埋藏下隐患。
贺人虎等将领见巡抚大人如此亲切,都站起身,咧着大嘴,嘿嘿地笑起来,一时间,大帐中气氛轻松,其乐融融。
临走之时,蔡懋德大声说:“流贼不日就要渡河,犯我三晋之地,这船窝渡口,就仰仗各位兄弟,拜托大家了。”
说着话,蔡懋德竟双手抱拳于胸,脸色如三月的春风,和气明朗,阳光灿烂,接着说:“等打败了流贼,本抚即刻将各位的功劳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封赏,同时,本抚还有很多上好的美酒,请大家去太原,痛饮庆功酒。”
闻听这等鼓舞人心激励斗志的语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觉得心中极为暖和精神,不由得纷纷鼓掌欢迎。
贺人虎大声说:“请巡抚大人知府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尽心竭力,将这船窝渡口防守的牢牢的,连一只鸟也飞不过来,别说流贼了。”
蔡懋德极其亲热地拍拍贺人虎的肩头,笑呵呵地说:“有威震天下的贺将军在,流贼就是插翅也飞不过来,本抚非常放心。”
当回到平阳知府衙门时,蔡懋德拉长脸,冷声说:“张大人,今日之事,你也亲眼看见了,将士们这副松懈不堪样子,恐怕这渡口很难守得住。”
张璘然心中一惊,赶紧说:“卑职赶紧派人督促,让其日夜巡视,死死防守,不得有一丝闪失。”
“不,”蔡懋德脸色冷若冰霜,厉声喝道:“你要亲自去渡口督促,让贺人虎带兵时刻巡防,不能放一个流贼过河,否则,朝廷追查下来,我唯你是问。”
听着如此严厉的话语,张璘然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连声说;“卑职这就去船窝渡口,督促贺人虎加强警戒,不得放一个流贼过河。”
少顷,蔡懋德说:“本抚这次从太原带来五万两银子,明天就发给贺人虎部,让其尽力防守,不得松懈半分。”
听说有银子,张璘然心中轻松了十分,赶紧说:“大人吩咐的极对,有了银子,将士们的劲头就更足了,这渡口也就万无一失了。”
蔡懋德方欲再吩咐叮嘱一番,不料,却见一个随从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上气不
接下气地说:“大人,太原来紧急书信。”说着,将一封书信递上来。
蔡懋德不敢怠慢,赶紧拆开信,才看了数行,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叫:“糟了,太原果然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