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庚稍一思索,说:“这就是杨树楷的狡猾之处,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但就是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
王玉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说:“这杨树楷是一条拦路虎,若要起兵,就非得铲除这只拦路虎不可。”
白经庚深有同感地说:“朝廷以前没有把胡杨台当做一回事,可如今却派杨树楷来当监军,这里面大有文章。”
“管他有没有文章,”王玉杰咬牙切齿地说,“年后就起兵,只要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杀谁,毫不留情,格杀勿论。”
白经庚点点头,对王玉杰这等义无反顾的行事风格,他非常欣赏,只有破釜沉舟,才能干出一件大事,否则,前怕狼后怕虎,永远也不会成就任何事情。
此时,就见白文贵疾步走进来,将一封信交给王玉杰,说:“王大人,辽东吴三桂送来的急信。”
白经庚看着儿子干练的姿度,心中大喜,暗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炼,文贵越来越有出息了,说话做事,不再迂腐啰嗦,周身上下洋溢着一股精干之气。
王玉杰看完信,沉声问道:“送信人走了?”
白文贵说:“没有,我安排他用饭。”
王玉杰满意地点点头,略一思索,吩咐道:“等他吃完饭,你将他带到这里,我有话要问他。”
白文贵答应一声,极其干练地走了。
王玉杰用右手举起吴三桂的信,笑着说:“这远在辽东宁远城的吴三桂,也写信来了,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白经庚笑着问道:“不知他在信中说些什么?”
王玉杰将信递给白经庚,说:“你看看,就知道了。他要我防守好胡杨台,不能让蒙古达子从甘肃陕西一带入侵中原。”
吴三桂的信很短,只有半页纸,白经庚很快就看完了,冷静地说:“这吴三桂不愧出身于豪门望族,又是朝廷边关大将,对目前的局势,看得很是清楚。”
王玉杰说:“我防守好西北部边境胡杨台,吴三桂和祖大寿防守辽东的宁远锦州,蒙古满清就进不来。”
“他说的很对,只要蒙古满清进不了中原,哪怕李自成张献忠闹得再凶,也成不了气候。”
“先生何以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
白经庚幽幽地说:“此次西安之行,虽然历经极大的风险,我差一点儿回不来,但大顺朝的实情,我已经掌握了不少,只怕李自成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玉杰没有说话,暗道,如果按照白经庚所言,李自成年后东征北京,是为他人作嫁衣裳,那么,这不就正好符合了自己的心愿吗?
如果辽东的吴三桂能够挡住南下的清军,自己正好可以在山海关之内,趁大顺朝大明朝相互争斗的你死我活之际,独霸甘肃陕西一带,继而趁势进军北京。
如今,白经庚已经和蒙古苏和******达成协议,蒙古暂时不会进攻胡杨台的,就看宁远的吴三桂,能不能挡得住兵锋正盛的清军了。
想到这儿,王玉杰不免担忧起来,随之,一颗心飞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宁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