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岚早有防备,算准了任元霸手指到达的时间和位置,脸颊微侧间张嘴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啊……”任元霸猛地跌坐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指惨号出声。
夏云岚有些遗憾,若非自己力气不济,任元霸不会有抽出手去的机会。
“小贱人!”萧玉叶气红了眼,待要将夏云岚跺上几脚,又担心着任元霸的伤势,只得一边骂着夏云岚,一边低头去看任元霸的手指。
“元霸……不要紧吧?”萧玉叶声音微颤,听来倒不似纯粹的奸夫****。
“小人……不打紧!”任元霸忍痛应了一声,捏着手指站起身道:“主子,你离这小贱人远点儿。这小贱人就是条毒蛇,砍掉了脑袋也能咬人。”
“砍掉了脑袋也能咬人?”见任元霸无甚大事,萧玉叶冷哼了一声道:“本公主偏不信这个邪!我倒要看看,断了她的手脚,她还能折腾到几时?!”
说着,萧玉叶抬脚踩上了夏云岚套着铁环的手腕,一边拼命来回碾压,一边阴恻恻道:“小贱人,还有毒牙咬人吗?……有本事你就别求饶!”
夏云岚咬紧了牙关。
她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
她的右手……大概从此废了……
没有关系,她还有左手……即便左手没了,她还有脚、还有嘴……只要拿得起千羽飞针,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人加之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一一还回!
“主子,主子——”看着夏云岚无动于衷的脸色,任元霸喘着气道:“这小贱人好像根本不怕疼……你别硌着了自己的脚,还白费了力气。”
“你有什么法子吗?”萧玉叶收回了脚,气喘吁吁地问。
“法子多的是……”任元霸恶毒地道:“刑室之中,难道还缺得了刑具吗?不知主子你喜欢哪种?”
萧玉叶扫了眼被萧玄胤丢在地下的烙铁和鞭子,不满地道:“那些东西对这小贱人好像都不新鲜了……你就没有新鲜一点儿的东西吗?”
“新鲜一点儿的东西?”任元霸道:“要不,小人到别的刑室取些刑具过来?拶子、竹签、夹棍……主人想要哪样儿?”
“你觉得那些东西比起烙铁、鞭子更新鲜?”萧玉叶很不屑。
任元霸谄笑道:“呵呵,新鲜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是……万一祁王殿下过来……看这小贱人身上新换的衣服,只怕祁王殿下对这小贱人还有几分顾念……”
“有几分顾念?”萧玉叶阴狠地道:“那咱们就让他没有顾念!”
“主子有什么办法让他没有顾念?”
“办法多的是!”萧玉叶恶毒一笑:“去找两个男人过来,好好伺候伺候这小贱人!我那小堂弟自小爱干净得很,一个脏了的女人,他还会心存顾念吗?”
夏云岚的心猛地加快了跳动。
在经受过那般生不如死、尊严尽失的折磨之后,她的痛苦还远远没有结束吗?
她以为那已是人间极致的痛苦和惩罚,哪里知道,痛苦这件事永远没有尽头。当你以为已经到了尽头的时候,却不知在痛苦之后另有痛苦,绝望之后另有绝望,悲惨之后另有悲惨……
她不想哭,她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成为敌人的勋章……可是,两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哈!小贱人哭了——”看到夏云岚的眼泪,萧玉叶忍不住兴奋地大叫:“元霸,你看见了吗?小贱人居然哭了,小贱人终于怕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立即给小贱人找两个男人过来——越丑的越好。”
“这个……”任元霸看了一眼夏云岚,为难地笑道:“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侍卫又一个个对祁王殿下忠心耿耿,哪个敢做出这样的事……”
“那就你来!”萧玉叶打断了任元霸的话,阴狠地道:“今儿个你就给本公主好好伺候伺候这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