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他心下想,难不成皇上真不知道晋麒这段时间在京城各处大肆搜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于是笑问道:“皇上难道真以为晋麒丢失的只是御赐的东西吗?”
陈帝抬头笑看着惠王道:“哦?那王兄以为他丢了什么呢?”
惠王紧紧地盯着陈帝的脸道:“听说是一个人!”
“人?哈哈哈哈。”陈帝大笑道:“丢了一个人要这么费力的找干嘛,他晋麒也太小题大作了,还进宫来让朕下旨同意将卫统府调出来帮他找寻,现在连祁步君的禁军侍卫也派出了一半给他。难不成,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惠王看了眼四周道:“皇上可听说过秋梁洼这个地方吗?”
“秋梁洼?咱们文家的江山绵延几百万里,一个小小的地方,朕又如何能都知道呢!”
惠王又试探道:“那么云塔帮呢?皇上可有听说过?”
陈帝凝思道:“云塔帮朕倒略知一二,听说是一个江湖帮派,他们的帮主为人很是侠义,所以身边聚集了几万弟兄。虽占山为王,却从不打家劫舍,而且时时还劫贫济富。”
惠王道:“难道皇上对于这样的一个江湖帮派的存在就不忌惮吗?这云塔帮短短几年便已聚集了三万弟兄,若再假于时日,势必形成一支庞大的队伍。到时对朝廷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啊!”
陈帝点头道:“说起这事,朕正好可以与王兄商量一下。朕的意思是想要招安此帮,若是王兄肯为朕跑这一趟……”
惠王道:“身为文家子孙,愚兄当仁不让!”
“好!此事朕便拜托王兄了!”
此时惠王发觉自己原本要说的话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陈帝带离了,但从陈帝的面上却又看不出什么来,于是索性按下不说。如此他便已确定,皇上定还不知道晋麒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找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于是微微一笑起身道:“皇上,今天我已连输了三盘了,等愚兄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再来向皇上讨教!”
陈帝笑道:“那咱们兄弟二人择日再战!”
惠王离去。
陈帝看着惠王离去的背影细细想着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话,若眼前的这个惠王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性,那么他所知道的必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于他,而绝不可能在自己有意将话题带偏后,他便按下不说。
陈帝心中暗暗叹气,“王兄,难不成外敌未除,你与朕兄弟二人却要日渐疏远吗?或者你我兄弟也要像前朝那些帝王家的兄弟那样,要手足相残吗?”
这时小印子进来,看到黯然惆怅的陈帝道:“皇上,奴才刚得到消息,晋冲已快马加鞭往蔡将军军营方向去了。”
陈帝冷哼一声道:“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蔡将军的军营离京城只有几百里,日夜兼程,五六天便能赶来,只是大批骑兵入京,定会引起咱们的注意,晋侯爷难道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这时陈帝远远地看到祁老将军匆匆往这边赶来,陈帝轻笑道:“看来朕的护国大将军消息也极灵通啊,有他在,朕又有何担心的呢。”
祁老将军走近道:“皇上,晋冲往蔡陪军营中去了,而且他们早已飞鸽传书过去,等晋冲赶到的时候,估计大队已整装待发了。”
陈帝道:“蔡陪有驻军十万,他不可有将这十万大军全部带来。极有可能先让一部分人入京,再加上他要掩人耳目,定是分批入京,最终会在京郊的某处聚集。若是他们顺利找到了要找的人,此事自然暗中按下,蔡陪的人也会再次分批回去。若是没有,或是他们确定那人被我们先找到,而朕又向他发难的话,那么蔡陪的先锋部队便会最先攻入京城, 与卫统府的人内外呼应。”
祁老将军急道:“皇上,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帝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叹气道:“时候未到啊!就算你们先找到了此人,而又被他晋麒发觉,也要不动声色地透露给晋麒,让他找机会将此人除去。唯有这样,朕才能保得京城千千万万百姓的平安啊。”
祁老将军亦望着远方的那轮太阳喃喃道:“再过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
陈帝笑道:“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
祁老将军立即道:“皇上,不管怎么样,我祁家世世代代只忠于皇上,忠于大陈国,就算要我们祁家满门的鲜血,我们也绝不会眨一眨眼,定与逆贼斗争到底!”
陈帝动情地拍了拍祁老将军的肩膀道:“你们祁府的忠心,朕又如何不知!朕幸得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