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中瘟疫可是……”
“确实如此,前几日突然有多位士兵倒下,和一般的流感十分相似,军医反复医治了二三日,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得此怪病,得此病的人不到二三日便会全身溃烂而死。军中人心慌慌,好在多亏了刘庆老先生,要不是他看到士兵们将尸体拉出去时候碰到了,他拦下拉尸体的车细细看了后说他能冶。士兵们也知道军医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将他带回了军中见我,老夫也实在没有好的办法,才让他一试。没想到,那些得病的人吃了他所配的汤药后,确实得到了控制,这次若不是刘老先生,只怕如今我们十万大军要死伤过万了。他的药方很是管用。现在军中病情已基本控制住了,两天前刘老先生派她的女儿刘云芷到前方市集采办药材,说是配合此药让将士们服下,再过三五日便可痊愈。没想到,她竟救了你们!”祁老将军明显有些激动。
“正是!孩儿见到刘姑娘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她的草药已经拿来了,我看到她刚已经命人去熬了。”
“说来,这次我们真要好好谢谢他们父女俩,要不是他们,我们此次恐怕是……”祁云山再也不敢往下想,如没有他们父女俩,也许少则半月,多则一二月,这里便会是尸横遍野,他们父子俩也终会埋骨他乡。
“祁步君恳请元帅同意未将再带领二百人做先锋,烧他粮草,乱其军心。您再带大军压上,杀他个片甲不留,这仇不报誓不还朝!”祁步君拜倒在父帅前,坚定地说道。
“君儿,你可有把握?虽说我们现在已损兵折将,但还不至大伤元气,何况最多再过一月,援军也会到来。现如今毕竟将士们身心疲惫,如现在出战,实则太犯险,而你也刚出虎口,为父担心……”祁云山心有疑虑,他何尝不是这般想过,但看看军中之势,也不敢轻下定论。
“父亲,如今朝堂之中,您也知道,晋候爷把持,晋候爷断不可能留我们父子,一旦我们被夺兵权,皇上恐也是危机四伏,这也是皇上不愿看到的。我们祁家世代忠良,可不能让皇上陷于危机之中啊。此次,倒不如破釜沉舟,尚有一线生机。何况此次派的援军,多半也是晋候爷的人,他们怎么会真心来救我们,只怕一路晃晃悠悠过来,到哪日能到这里都不知道!”
“好!”祁云山想了想,觉得祁步君说的确实在理,坚定地说道:“不愧是我祁云山的儿子,与其他日任人宰割,不如我们索性放开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援军也未必能指望得上!君儿,你可有何良策?”
“父亲请看,苗国大军现驻扎在此处,这里四面环山,虽说易守难攻,却也是他们最致命的一点,只要我们出其不备,反而让他们无处可逃!”
“嗯,确实如此!那你有何良策?”
二人来到沙盘前,看着眼前的这个沙盘,细细指点着。
“孩儿准备夜里等他们入睡防备松懈之时,先带先锋五百人,从这个小路上去,父亲您带领大军从他们的正门处攻入即可,无需再从山上绕一圈,只要我们把箭一发,他们到时肯定已是大乱……如此这般,便可出其不意!”
“好!此计甚妙!”父子两人在沙盘前将将此次战役的细节一一分析,直到深夜,祁步君才从主帐中走出,却丝毫不见疲惫。
这次事件出了之后,祁步君明显意识到了或是军中有奸细,或是周边有探子,他密密派人查询,终于在第二日傍晚时分,抓到了窝在军队不远处洞内的二名探子。
三日后,由祁步君带领先驱队五百人,将箭锋裹上一层棉纱并在加了巨毒的燃油中浸了约半柱香时间,待干透后每人百余支箭。此毒由刘庆老先生所配,遇火燃烧则会迅速蔓延开来,随之散发在空气之中,人若闻了,自口鼻而入,便会全身无力而倒下,就算身上有再大的功夫也是茫然,只能任由他人宰割。此五百余人,由祁步君亲自挑选,个个都是弓箭好手,与祁步君一起从沙丘里出来的三百多人自然加入其中,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仇恨,因为不杀苗军,誓不为人!一切准备就妥,趁着夜已黑透,祁步君带领众人从山一侧的小路盘桓而上,偷偷潜入苗军营地外百步左右。虽人数众多,但因训练有素,在祁步君的带领下,竟是静得众人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众人潜伏在山腰处,只等祁步君的一声令下后万剪齐发,他们个个瞪着双眼,虽已是入了半夜,却无一人犯困,均死死地盯着前方篝火通明的苗军军营。
而后方则是陈国的十万大军已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