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人看来,焦海川的失败是必然的,纵然他纵横了几十年,可他看起来对抗的是刘军一个人,实际上刘军的背后却藏着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东们。
这些人哪个不是野心家,焦海川只要在头把交椅上坐着一天,他们就始终是翻不起大浪的,可只要焦海川能被哄下台,哪个又不想试着坐一坐这个位子。
刘军不过是个小角色,这帮子人从来就没有把他放进眼里过。盖守仁不过是这群人的一个代表。
而在张一田看来,盖守仁的的确确是一个代表,背叛着的例子已经给那些野心家们举清了,怎么做就要看那些人的了。
两点整,这场还没开始就已经人心惶惶的董事会总算要开始了。
焦海川带着焦艳艳和张一田一走进那间会议室里,刚刚还吵闹得如街市的屋子,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东们,就像被封住了嘴巴似的,一个个只看着这三个人,却没有一个出声的。
直到焦海川落座,张一田也坐到了他身后的椅子上后,所有人的目光才打量起这个陌生人来。
“这人谁呀?干嘛的?”
“看着有点眼熟呦……”
“老焦请来的救兵?不能吧,这也太年轻了吧?不会是哪家公子吧?”
人群乱哄哄的,知道刘军推门而入时,这些声音才再次戛然而止。
刘军身后跟着刘雯,刘雯换了一身紫色花旗袍,人看上去比中午时得意的很。
刘军自打一进门脸上就一副笑模样,颇有种胜券在握的荣耀感。
焦海川坐在主位,刘军和刘雯坐到了他左手边的位子上,作为公司名誉上的二把手,刘军倒是眼睛里没夹下其他人。
身让人捅了捅刘军,悄悄指着张一田问:“这人是谁呀?”
刘军轻蔑笑了笑,突然站起身:“对了,今天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我要向大家介绍介绍!”
刘军口气里藏着几分讽刺:“这位呢,是张一田,也许很多人好奇,这人是谁呢?这可是公司的董事会,他怎么能列席呢?那我就介绍一下好了!”
所有人一听刘军这么说,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所有人也好奇着张一田身份呢。
“你们可别以为他是什么大财阀的公子,或者什么公司的老总,这个人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农民,一个卑鄙的乡巴佬,就是他插足了我和焦艳艳的关系,海川集团能有今天剑拔弩张的局面,都是拜他所赐!”
刘军把张一田说的一无是处,那些大小股东们也纷纷对张一田指指点点。
张一田倒是十分笃定,狗咬人,人总不能咬狗,公道自在人心,张一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刘军到最后竟然直接破口大骂:“这就是个乡巴佬,我不知道这姓焦的是怎么看上他的,今天竟然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对……”
“你给我住口!”焦海川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刘军道,“刘军,你别恶狗先咬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以为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吗?”
刘军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把张一田说成了千古罪人,真要是一群旁观者在这跟前,肯定就相信了,毕竟刘军编故事,说瞎话的功夫还不错。
可问题是大家哪个不知道这里面的权利斗争,刘军在这群人跟前讲这些,就实在有些多此一举了,甚至有些愚蠢。
实在也没几个人有兴致瞧刘军在这编瞎话,大家要么互相聊天,要么就打量起了张一田。
有人好像忽然想了起来,突然就冒出了一句:“哎呦,张一田,我想起来了,卖菜那个!”
说话的人六十出头的样貌,一脸的皱纹,眼神却精明得很。虽然上了年岁,他脑子倒是灵光,刚刚看张一田就眼熟,经过刘军这么一说,立马就想了起来,自家吃的蔬菜可都是出自张一田的名下呀!
有些清楚底细的,立马就跟着想了起来,一些不认得的,就疑惑多了。
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立马就一副质疑的口吻道:“卖菜的?那来咱们这董事会干嘛?瞧周老您这吃惊的样儿,不就是一卖菜的吗,试问在座的哪位不是吃尽了山珍海味,单单一个卖菜的,何必大惊小怪的!”
这人一出声,立马就有几个人附和起来。
那姓周的老头子不以为然的嘲讽的笑了笑道:“不就是一个卖菜的?小子,卖菜的和卖菜的还不同哩,你这样的表现,保准你就是没吃过张一田卖的菜,吃了包你你这么说!”
老头说的信誓旦旦,况且听这口气,感情自己在这周老头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个卖菜的?
“卖菜的再能耐,仍旧是个穷卖菜的!”中年人拍案而起,“我朱赫没吃过他卖那东西,也不会吃,这些乡巴佬的东西,白给我,我都嫌脏!”
“朱赫!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没等那姓周的老人发话,焦海川突然从中横叉一句。
张一田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客人,这些人敢这么轻视张一田,显然也是对他焦海川的蔑视。
焦海川勃然大怒,他一定要记住这些人,只要他今天不倒下,今后就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