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听得此言，眸中隐隐含着泪光，她道：“他们都说，我只有你一个随从，是我没能力，但要我说，能得到一个像你这般的随从，此生足矣。”

“主子……”凝司望着神王，声音不由得哽咽。

“凝司，再像从前那般唤我一声‘绯云姐姐’可好？”神王望着凝司问道。

凝司眼眶一红，这个称呼，已经多久没从她口里唤出了？她也不记得了，但是，神王如今再提，就代表，她真的一直把他当作亲人，她声音颤抖着，她道：“绯云姐姐。”

神王眸中闪过满足，她抬眸望向前方，眸中浮现出回忆。

“绯云姐姐，你好温柔哦。”

“绯云姐姐，他们都说神王陛下最喜欢姐姐你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绯云姐姐，凝司好喜欢你，因为长得好漂亮，人又善良。”

“绯云姐姐，别伤心了，以后我做你的仆从好不好？”

“绯云姐姐……”

神王垂了垂眸，收起了回忆。望向如今已越发沉稳的凝司，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眯着眼笑的女孩子，那个活泼开朗的凝司，但因为她，她才开始改变。

而现在的曲清阮就像是另一个她，原先的娇憨已褪去，变成了如今淡然，一个眼神，一句刻意的话就能给人压迫感。

神王叹了叹，望着凝司问道：“凝司，你觉得，一个人改变是不是好事？”

凝司一愣，旋即明白了她是何意，便道：“以神界现在的状况来说，公主的性子淡然，看上去不易怒，自然是好事。因为现在的神界，可以说是一个龙潭虎穴，不知道有多少神，想要控制亦或是除掉公主。”

“你说的没错。若她还是以前那般娇憨带着点任性，只怕已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若这般淡然，时不时让人感受到压迫感，那那些想对她出手的人也会思量一番。”神王道。

凝司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公主这是在气势上先发制人，从而少了不少事。”

“但是，你也说了，是以神界现在的状况而论。”神王垂了垂眸，道。

凝司有些无奈，这主子聊着聊着又伤感起来，她要如何接话才好？

神王发现了她没有接话，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话，笑了笑，道：“我还真是改不了了。现在哪有那么多选择给她，是我觉得太亏欠她了，反倒为难你了。”

“主子别这么说，您到没有为难我，只是，下次在公主面前可不能这么说了，您也知道公主的性子，你若是这么说了，不仅会有好一阵沉默，还会让公主觉得自己做错了。”凝司笑道。

神王笑了笑，打趣道：“若我忘了，还得让你救场了。就如之前一般，你说我该奖励你什么？”

凝司眸中带笑，道：“主子不觉得那时凝司不懂规矩，唐突了就好。至于奖赏，凝司要了有何用？”

神王思索了会儿，似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赏，便道：“那这个奖赏便先欠着，日后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便跟我提。别认为我生疏你，救个场就有打赏，而是因为这些年实在没有给你什么，你就别拒绝了。”

神王这番话，使得凝司酝酿好了的话只得咽下去，她见神王坚决，只好道：“那凝司日后若有需要，便不客气了。”

“好。”神王应了一声，然后道：“这才像凝司。”

“主子，您这话说的，好像凝司向来不讲客气一般。”凝司无奈笑道。

神王笑了笑，道：“本就是，我还记得以前那个小丫头，母亲无论给她什么，她都不讲客气的收下。也就是你这份率真的性子，让母亲看重。”

凝司接话，道：“也多亏了凝司当初不懂规矩，不然现如今，服侍在主子您身边的就另有其人了。”

“是啊。”神王点了点头，道：“若是你当初有现在这般稳重，只怕你的主子便是姐姐了。”

“那凝司还真要庆幸了。”凝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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