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汝一鲁基矣,甚于得一鲁班!但这刚研制之来物品定然会有许多弊端,日后对其完善也需尔等不遗余力啊!对了,尔等可对火炮有所了解啊?虽然吾涉世未深,未能从沈万三处买来火炮,但吾听说那陈友谅之军队中,火炮威力惊人,能炸半座小山矣!”
凌振明这一问,鲁基的脸色随即暗淡下来,抱拳道:
“小的最近在书上及家谱上查到,这火炮又做震天雷,在宋朝已有发展,并在几十年前被一个名作郭侃之人改制下,将这铁火炮研制成由一个铳口、铳膛、药室、尾銎组成的铜火铳;其发射的是石制或铁制的球形弹丸,用来杀伤敌人。尚未出现有能将半座小山摧毁之铜火炮矣!则要研制这铜火炮材料并不难找,只是没有参照图与设计图而研制出来时间又过大,则吾等目前难以拥有...”
凌振明能够明白鲁基的难处,能让一个对火器没研究过的工匠去了解火器,人家研制出新式火铳后难道又要为自己研制出火炮吗?在无奈之余也只有接受这现实,只好拍拍鲁基的肩膀道:
“吾看出了汝对这铜火炮之热忱,想要将其研制出来对抗敌人之念想亦不比吾低!但这事情还需慢慢来,吾现在仍是要感谢汝为吾等凌军所贡献之心血!汝放心,只要加以时日,吾定会为汝找来设计图,让汝也同那郭侃一样,为吾研制出新式火炮!好了,这火铳在等在试验成功后再拿来示人吧!你今夜就好好休息吧,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几日几夜未有合眼也吧!”“哎!多谢凌将军关心,不过我这人就这样,工作起来一投热血地没日没夜!”
...
夜总是那么的静,那夜上的云朵还在一片黑暗中移动,令在地面看得人难免浮想联翩,而凌振明却没办法跟苏东坡那般的浪漫,想象着天上的宫阙;而站在地上,紧蹙着眉头想象着在地面上用火铳击落天下飞行中鸟儿的威力,威力大又精确...
覃晓七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后背,将一件厚厚的大氅在其不经意间盖到他的肩膀上;刚一盖上去还没有挪动好位置,反应过来的凌振明就一把抓住了覃晓七儿的芊芊素手,也没等大氅完全披上就在抖动肩膀的同时转过了身,抱住了覃晓七儿。一头埋进凌振明胸口的覃晓七儿握紧了拳头,轻轻地打到凌振明的胸膛上,念叨:
“哥哥你坏!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想着那前不久才出发之蒙古公主吗?我承认她身材婀娜多姿,面貌也迷人但哥哥现在是一军将领要以大局为先!再者,有了我这正妻在,纳她为妾之事也要往后推!”
对覃晓七儿这无缘无故地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深感冤枉的凌振明并没有立即为自己辩解,而是将其抱得更紧;覃晓七儿又说了几句后,也觉得自己的心胸是有些狭窄了便不再在这方面多言,慢慢与其分开后问道:
“哥哥,那凌晓决是尔等叔叔吧!他之事迹以小女子也听别人说过,作为一个女子,他可谓是一名万千少女心中之大英雄呢!而且,他所带来之八百余由各个民族之壮汉,对吾等凌军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啊!本姑娘真为哥哥高兴...”
凌振明饶有兴趣地说道:
“哎!怎么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哥哥呢?不应该叫夫君?”
“哼!你心中又有了个乞颜姑娘,本姑娘不生气已经很好了,还想让本姑娘再叫汝夫君?改日再说吧!对了,本姑娘也到军营中看到了叔叔带来之八百名士兵,从外表上看,他们都很壮硕很精神呢!不过在巡视之时有一人表现得很是奇怪,与周围之人格格不入!”
....
五月初至,春天刚刚过后;在中军的一个普通的六人间士兵的帐篷中,一个士兵穿着厚厚的衣裳,身上披着的不是战场上的战甲而是厚厚的被窝。凌振明在覃晓七儿的带路下来到这间帐篷中,见到这奇怪的人还在火堆旁边烤着,脸上面无表情;
周围的士兵还以为他的中了邪了,先是叫来军中的几个武当道士来给他看看,没有发现问题;士兵们又以为他病了,找来军中的大夫给他看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就是这样裹在被窝里不出来,容易犯病;
一时摸不到头脑的士兵们又找来了千总想给他瞧瞧,千总一天中前后来了几次,训练完后都会到军营中骂他几顿,将他拉出被窝中后他又自己裹上,后来千总都没有办法了,帐营内的其余士兵们也吃上了晚餐,也就没人在注意到他。
凌振明走了过去,看到这士兵眼神仍在,没有中邪的状态;拿起其手,食指按在其手腕的血管上,血脉和脉搏也都一切正常,又在一番察言观色中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病症;正想开口问其有什么不适的时候,那士兵说话了:
“咦,这不是凌将军吗?汝怎么来了?”话语间,那士兵裹着厚重的被子跪在凌振明的面前;
凌振明不急着让他起来,就让他跪在自己面前问道:“你并没有生病,身体和神态也都正常;说吧,汝为何要裹着厚重之被子,穿上所有衣物,唯独不穿上战袍?难道是拒战吗?汝可知道,汝可是吾等凌军士兵啊!若只是一般人尚可理解,但汝已经跟随吾两年矣!为何在这时候....”
没等凌振明说完,那裹着被子的士兵就慌张地抢过话来说道:
“将军!请汝千万不要误会啊!吾这...吾这是在想悼念下前不久逝去之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