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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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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2016-06-07 作者: 小乔初嫁

098

宁九九听到外面有不少脚步声过来了,便推开东方楼蕴,穿衣起来,“你待这儿休息片刻,外面的事,你去可不好,还是我去处理吧,待会还得去厨房瞧瞧,不然我不放心!”

“可不要耽搁的太久,晚上早些回来,唐宁,你也不必惧她,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人,不值得心慈手软,”东方楼蕴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着道。

“知道啦,你好好待着,不许出来!”

喜服已经不能穿了,被某人粗鲁的撕坏了。

宁九九穿好衣服,回身瞪他,“下次不准再撕衣服,养蚕织布,多不容易,可不光只是钱的事。”

东方楼蕴支着头,一派慵懒的望着她,“娘子若是不穿衣服,为夫自然不必再撕。”

看着娘子背对着自己穿衣着装,东方楼蕴满意的笑了,只希望从今天开始,每天清晨都能见到她穿衣梳发的场景。

宁九九整理好衣服,便走了出去,当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门时,无奈的撇了下嘴。

几个宫女已经将唐宁扶了起来,但是瞧这情景,唐宁应该伤的不轻,站起来之后,还吐了口血,若不是宫女扶着,怕是都站不稳。

新伤加旧伤,手上的伤,才刚结疤,这下又是内伤了。

这位公主,流年不利。

呃……也不对,准确的说,她是自打见到了宁九九,才不利的。

唐宁也瞧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宁九九,又见她换了衣服,不是先前的喜服,恍然便醒悟了,先前在屋里时,这两人在干什么了。

而她……

“不知羞耻,大白天的,居然躲在房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到底要不要脸?”唐宁破口大骂,连嘴角的血都忘了擦,便开骂了,可想而知,她得有多生气。

宁九九愣了下,接着便几声冷嘲的笑,“嗳,公主殿下,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现在是你闯进我的新房,甚至连门都不敲,就进来偷窥,你又打的什么主意,我倒是想问问,咱俩究竟谁更不要脸呢?”

真是够了,这位公主如果不蠢到无可救药,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唐宁身边的几名宫女也错愕不已,她们也正奇怪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可她们不敢胡乱猜测。

哪里又能想到,公主是真的跑来人家的新房闹事,还大骂人家襄王妃不要脸。

人家夫妻在一块,不管做什么事,好像也不干她的事吧!

唐宁察觉到身后婢女异样的眼神,气坏了,“你们看什么看,本公主哪里去不得,不过是到处走走而已,恰巧走到这里来的,而你,身为襄王妃,没有半点端庄之风,你是想让赫连哥哥沉迷于温柔乡,让他前途尽毁吗?”

宁九九暗暗咋舌,唐宁强词夺理的本事。这岂止是强词夺理,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嘛!

“毁不毁的,也不干你的事,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赶紧找人嫁了,怕是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宁九九也懒得跟也她讲道理,示意那几个宫女,将唐宁带走。

唐宁最介意别人提及自己的年龄,这是她的痛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必嫁东方楼蕴无疑,对别人的求亲,向来是不屑一顾,为了此事,她在京城得罪不少人。

可现如今,良人娶亲,新娘却不是她。

唐宁眼里的怨恨之意像火山一样的爆发,“你敢羞辱本公主,还敢将本公主打伤,你等着,本宫要回去告诉我母后,父皇偏袒,我母后可不会,本宫一定叫母后治你的罪,看你如何嚣张!”

“呵,你要回去告状吗?那赶快回去,要是皇后问起来,你如何会出现在清风院,记得要跟她撒个谎,别叫她知道,你身为公主,竟然私闯已婚男子的后宅,还意图不轨,你信不信只要一天的时间,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干过这个事?”

宁九九简直想大笑,这人脑子还可以再蠢一些吗?

“你!”唐宁哑了,怒不可遏的盯着宁九九,恨不将得她生吞活剥了。

“公主……咱们还是走吧,皇后身边的嬷嬷,来找过您,您可别回去晚了,”小宫女劝她。

“啪!”唐宁回身甩了她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保护公主不利,回去之后每人领一百棍刑!”

“是,奴婢知道!”

几个小宫女齐齐跪下,也不敢反驳。

唐宁扭头,一脸骄傲的看向宁九九,炫耀的意思,再显然不过。

宁九九好笑着提醒她,“公主,您内伤严重,确定不去看大夫吗?瞧这小脸白的,若是耽误了,万一要了性命,可不能怪我哦!”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唐宁又觉得心底火烧火燎的难受,“快扶本宫回去,快去通知态太医!”

一擦嘴角,她才看见衣袖上沾着的血迹,这……这太可怕了。

等匆匆走出清风院,唐宁忽然驻足,“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能让父皇母后知道,否则,我撕烂你们的嘴巴!”

“奴婢不敢!”

唐宁盯着眼前的荒草丛生的小路,眸中恨意凝聚,“收拾她的机会,多着呢!”

**

前院的桌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康伯正指挥着府中的伙计,把最后的残渣也弄干净。

他站在院里,先是见着公主一身狼狈的出来,正要行礼,就见唐宁匆匆的被宫女扶上马车,又恨恨的回身看了眼襄王府,这才迈上马车,急急的走了。

“看什么呢?”宁九九不知何时来到康伯身后,也学着康伯的样,盯着门外的看。

“哦,是夫人出来了,老奴正纳闷,公主怎么从后院出来的,原来是夫人陪着公主在后院,”康伯恍然大悟。

宁九九皱眉,道:“往后公主再来府上,如果是找王爷,就说王爷不在,那么大年纪了,还不成亲,总往我们府上跑,这得惹多少闲话!”

“夫人这话说的极是,公主确实不易往咱们府上多跑,回头我通知门房,以后公主来了,找谁都不在!”

宁九九点点头,看了院子,瞧见那几盆梅花,开的都很漂亮。

院子里摆放的梅花,下面都支着宁石头架子,以便观赏。那几棵月季跟蔷薇,还有映山红,都种在了土里。

“康伯,明儿你让人给这几棵花,都围上竹篱笆,都剪的一样齐整,这样好看,也防止被人踩踏,今儿送的礼都放哪去了?”除了她的花,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康伯道:“都在库房里,佃户们送的鸡,按着您说的,都围在右边废弃的圆子里,原本是要做花园子的,如今看来,肯定做不得了。”

宁九九笑道:“不是一早就说了,那个园子等天气暖了,开垦出来,以做菜园之用,那些鸡鸭,就养着吧,回头你让厨房,把每天掏的稻草灰,都铺在鸡笼里,不行,我还是先去园子里瞧瞧吧!”

“是,夫人这边走,”康伯领着宁九九去那一边废弃的园子。

那天她只是随意说了一下,也没去细看。此刻细看之下,这个园子,还挺特别的。

四周都有围栏护着,可能是为了方便建了花园,所以引了一条小溪流,从围墙下建了个小水道,让溪流顺着小水沟,穿过花园。

又因为长年没有人打理,园子里荒草生长的错综复杂,有些高的,都快齐腰了。

冬天青草枯萎,就都成了干枯的黄色。

宁九九伸手向康伯,“你带打火石了吗?”

“火石?这个好像没有,不过这里有个灯笼!”

王府上办喜事,到处都挂着灯笼,为了喜庆,也为了给客人引路。

康伯去拿了个灯笼过来,交给夫人。

宁九九瞧这四周都有围墙圈着,不会引燃其他的地方,园子里的荒草也该清理掉,便道:“园子里的荒草烧烧,你把鸡鸭都赶到一边去,别把它们吓破胆了,等下把小五他们喊过来,看着火势。”

说着,她将灯笼上面的罩子拿下来,找了块干燥的草堆。

前几日下的雪,还没有完全化掉,最好的办法,还是得抱些干草来。

康伯一见她要亲自动手,可吓坏了,“夫人夫人,您放着,让小五他们干,这些活哪要您干,可别烧着手。”

宁九九不以为意的笑笑,“没事,我在家又不是没干过。这些干草要尽管烧掉,过几日,不上冻了,让府里的下人,把园子翻整一遍,我瞧那小沟里,要不少的淤泥,也捞些上来,以做肥料之用,鸡笼就盖在那个拐角,铺上草宁灰,过几日清理鸡笼的时候,那草宁灰就可以做肥料了。”

想到前世的蔬菜水果,无不是打的催熟剂,染色剂,各种的食品添加剂,要想吃到自然生长,自然成熟的蔬菜瓜果,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条件都有了,再不种出绿色蔬菜来,简直都对不起她穿越这一趟。

康伯把她说的话,统统都记下了。也不会纠结在,好不好的问题。

他们家这位王妃娘娘,就是爱种菜,还有经商的头脑,人也聪明,几句话就能求来皇上的封地,还能得了诰命夫人的头衔。

赫连家族,这么些夫人,哪怕是过世的老夫人,也没能得到过这个封赏。

“夫人,那咱们府上其他地方的杂草要不要也清理了,清了之后,又该种什么?要不……全铺上青石砖?”

“铺什么青石砖呀,回头你让人再去花市订上一批蔷薇花,把园子里长草的地方全都种上,蔷薇花,可不止是好看,还能防盗呢,”宁九九狡猾一笑。

康伯纳闷了,“防盗?花怎么防盗?”

宁九九仰天叹息,这位老大爷,问题还真多,“您都去瞧瞧前院的蔷薇花,要是仆不清,伸手去摸也成,等你看过摸过了,自然就知道,蔷薇花的精妙在哪儿了。”

康伯脸是一脸的不解,直到他晚上的时候,散步走到那几盆花跟前,想着夫人说的话,便伸手摸了。

哎哟,那个刺扎的他,手疼了好几天。

这里野生的蔷薇,植株高,刺也长,扎到手上,刺中神经,当然得痛了。

当晚,康伯捂着被扎疼的手,想到夫人傍晚说的话,觉得太对了,这玩意既能开花,又能防盗,一举两得。

想想看吧,如果来两个小贼,不慎掉进蔷薇花丛里,该是多少痛的教训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宁九九把焚烧干草的任务,交给小五之后,又叮嘱他,一定要看好了,可不能让火势蔓延到园外去了。

康伯担心他一人不行,便叫来何安,让他俩一并看着。

宁九九跟康伯边走,边说着菜园子的事情,又说得在园里挖几个蓄水池,最好是砌上石块,免得坍塌。

他俩讨论的兴致勃勃,并没注意到园子里,何安跟小五的气氛奇异的很。

小五抱着钢叉,满脸都是笑,看着何安,笑的那叫一个荡漾。

何安起先还没太在意,白天的时候,也以为他犯神经了,可这会越看越觉着事情大条了。

为嘛小五看他的时候,特像含羞带臊的女娃?

何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五?小五?回魂了,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女鬼附身?死了多久?女大仙,快告诉我,你坟在哪,明儿我给你烧纸钱,烧冥币,你快放了小五,他不适合你……”

何安这话,有一半开玩笑的意思,所以他表情可怪了,脸颊肌肉抽抽着,眼神轻瞟着。那模样要有多怪,就有多怪。

小五生气了,一掌拍掉他的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才被女鬼附身了呢,人家就是看着你高兴嘛,嗳,小安子,今晚咱俩挤一张炕好不好?”

“睡一个炕?好……”这事以前也有过,何安第一反应,也没什么,可再一想,赶紧住了嘴。

住一个屋,就住一个屋吧!那你干啥一副娘们叽叽的表情,看的他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何安往旁边闪开几步,“好,好端端,干啥要睡一个炕,你又不是没床!”

小五表情一变,刚才还是笑嘻嘻的脸,这会又突然跨了下来,“咱俩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今晚天冷,我的被子薄,捂不热,不管,反正我要抱着被子跟你睡!”

他俩都住一个屋,屋里有两张宁板床。以前,夏天的时候,还光着膀子睡一起呢!也没见他这么大的反应。

何安窘了,满头满脸的黑线,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像怨妇啊!

“那个……哎呀,这片火烧过来了,”何安抱着铁锹慌慌张张的就跑了。

小五撅着嘴,气呼呼的跺脚。

不管,反正今晚他要跟何安睡一个被窝,除非他一夜不睡觉,否则就得睡一个被窝。

何安奔进园子近挥着铁锹,虽然面前有火堆,可他还是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不行啊,今晚他一定得死守防线,否则真不晓得这小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康伯领着宁九九又去了前院厨房。

陈妈他们正在那里忙活,酒席剩了好多菜,厨房门口摆着的宁盆里,全都装的满满当当。

这个季度蔬菜不多,最多的就是肉类。

宁九九过来的时候,陈妈正站在厨房门口,对着那些肉发愁呢!

见着她过来,赶忙忧心道:“夫人,奴婢正要去找您呢,这么些肉,咱们府上几天也吃不完,奴婢就怕搁上几天,再坏了,可是又不能倒掉,那可太浪费了。”

宁九九看了看那些肉食,自然不会建议他们倒掉,也不可能都是府上的人吃,便对陈妈道:“你们若是有亲戚住京城的,便拿些去,分给他们,别留着,总吃剩菜可不好。”

陈妈一脸惊喜,“这……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夫人,这……”

王府里也不是人人都是孤儿,谁能没个亲人呢!

陈妈老伴去的早,只留个儿子跟他相依为命,她在府里做工,儿子就在京城,刚娶上媳妇,还没生娃。平日里靠买菜渡日,生活挺拮据的。

康伯对她笑笑,“夫人心肠好,让你拿,你就拿着,你们呢,要是有亲戚在城里的,也给他们端点。”

陈妈乐坏了,“嗳,谢谢夫人,那我这就给我儿子送点。”

有两个喂马的下人,也一脸腼腆的跟陈妈去了厨房,盛了些肉,谢过宁九九之后,便朝后门跑去了。

宁九九看向康伯,“您老就不盛些带走吗?这里还多着呢!”

康伯笑着摆摆手,“我也是一个人,早些年,村子发大水,一家老小都给洪水冲跑了,我在府里,这才躲过一劫,如今这个京城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就是还有个没嫁出去的老侄女。”

“哦,那您侄女现在在哪呢?怎么不叫她到府里干活,我正琢磨着府里缺人,想招几个得力的人进来,”宁九九笑问。

康伯一听她这样说,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奴才是有这个想法,就是没敢跟殿下说,府里的事殿下不过问,我总不能自个儿把侄女领来干活,再说,殿下也不喜欢府里有太多人。”

他这话说的很隐晦,其实他真实的意思是:殿下不喜欢府里有年轻女子。

几年前,府里进了两个年轻婢女,在东方楼蕴回来的晚上,竟想着爬上主子的床榻,主子大怒。

从那之后,府里再没进过年轻姑娘。

他的意思,宁九九也明白,“你先把她领来,我瞧瞧,她现在在哪干活呢?”

“在一间酒楼给人家洗碗,她长的壮实,干活也卖力,至今还没有被辞退掉,夫人,她来干活,你只管放一百心,等您见到她,就明白了,老实巴交的一个女娃,主家让她朝东,她就不敢朝西,听话又不多嘴!”

看的出,康伯对这个侄女很在意。也是,家里老老小小都死完了,就剩这么一个侄女,他能不在意嘛!

宁九九想了下,又说道:“干脆让陈妈家的儿子,也来府上干活,咱们府上下人房那里,好好收拾一下,应该还能住下几个人,让陈妈儿子跟媳妇都来府上,只要为人忠厚,踏踏实实的干活,我跟王爷不会亏待你们,也不会亏待他们,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谢谢夫人,我替我家侄女,替陈妈,谢谢主子,”康伯感动的快掉眼泪了,这府里有个通情达理的女主子,就是好啊!

哑婆一直都在旁边听着,冲着宁九九直竖大母指,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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