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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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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疼了一下,烨枫火了,“刘二蛋,你说话归说话,你弹我脑门干啥?”

刘二蛋冲她嬉皮笑脸,“谁让你脑门那么大,看着你脑门,我就手痒,弹一下又不会死。”

“你还敢说,我今儿不打你一顿,我就不叫宁烨枫!”

烨枫爆怒,顺手抄起靠在廊檐下的扫帚,撵的刘二蛋,满院子窜。

“救命啊,宁烨枫打人啦!”

刘烨尘靠着堂屋门边上,咯咯的大笑。

何安几人也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打闹,在这冬秀季的夜晚,宁家的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月亮升上来,照在玉带河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闪耀着斑驳陆离的唯美。

夜里气温格外低,白天泥泞的泥巴路面,都结上了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虽然不会把鞋子弄脏,但坑坑洼洼的,还是不好走。

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起来,拉着她慢慢往前。

宁九九愣了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的侧脸,有意的忽略从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

月光下,东方楼蕴的轮廓犹如刀削斧刻般深邃,月光将他的轮廓渡上一层银色的圈。这一刻,宁九九怎么瞧着他,有点貌若仙人的意思。

“瞧够了吗?”

宁九九看的入迷,神思神马的,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道温柔深沉的男人声音。

“啊!”靠的太近,吓了她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可是步子却没迈开。眼看就要摔在雪地上,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这带回来的力道似乎有些大,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宁九九径直撞进了他怀里,鼻子撞上坚硬似铁的胸肌,疼的她眼眶都红了。

“你是救人还是谋杀啊,幸好我这鼻子不是做的,否则现在就成歪的了!”她没好气的抱怨。

东方楼蕴承认自己是有坏心,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可也没想过要让她撞到,当下只能赔礼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撞疼了没有?”

带着温热的手指,以他平生最轻的动作,摸到她的俏鼻,轻轻的替她揉着。

这个动作,真把宁九九怔住了。

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似的,要不是自己一路跟着他,从家里出来,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宁九九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腰还给人搂着呢。

“你放手!”

她挣扎,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把自己解救出来。却没发觉自己呢喃出口的声音,像极了情人间的撒娇。

不光她怔住了,东方楼蕴也好不到哪儿去。

怀里的女子,像个小猫似的挠着他,还胡乱的扭动着。她可知道,此刻的挣扎是火上浇油。

“别再动了,”东方楼蕴喟叹一声。

双手将她搂抱住,完完全全的嵌入自己的胸膛之间。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别动!”他不想吓着她,却管不住自己蠢蠢躁动的心,多想从此刻开始抱着她就不再松手。或者若是能每天晚上都抱着她入眠,那滋味该是多么美妙。

东方楼蕴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似乎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如此眷恋一个人,眷恋到无时无刻不想将她带在身边,一刻都不舍得放开。因为只有感觉怀里的温软的身子,他才觉得心上某个地方,圆满了,不再空缺。

他是愉悦了,宁九九却别扭的要死。虽然她不想承认,他的怀抱很暖和,靠着很舒服。

可潜意识里,她居然一点都不排斥。

这个认识,让宁九九脑中警铃大作。不妙,十分以及极其的妙,该不会这个男人是她这一切的情劫吧?

“喂,你抱够了没有?赶紧松开啊,教人看见了怎么办?”

东方楼蕴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间,吐出暧昧不清的话,“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无防,你是我娘子,我抱自己的娘子,谁敢异议!”

多么霸气的宣誓,可宁九九却听的直冒火,“嗳,谁是你娘子,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赶紧松手!”

人都被别人禁锢在怀里,这句威胁的话,显然很没有份量。

东方楼蕴轻笑,胸膛也跟着震动,透过彼此的衣服无比清晰的传到宁九九耳朵里。

“哦?我倒要看看,你对我如何的不客气?”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宁九九的脸颊,声音低哑的性感,“你是我娘子的事,不许再质疑,主母玉佩都给你了,只差拜天地,你想何时拜,只管说一声,我随时等着!”

宁九九咬牙瞪他,敢情这家伙还是在阴她。

之前她说把玉佩还他,他不要,也同意她提出的三个月期限。可为啥转个身,她都成他娘子了,还就差拜天地,谁要跟他拜,见鬼去吧!

东方楼蕴见她瞪着自己,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叹息一声,他又道:“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要妄图诅咒我,我要是死了,你可就得守寡了,为了你下半生的幸福考虑,你还是求福拜佛,保佑我长命百岁的好。”

宁九九忍无可忍,“东方楼蕴,你觉着逗弄我很好玩吗?凭啥你说娶,我就非得嫁,实话告诉你,本姑娘就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就算一辈子当老姑娘,也比整天算计着,跟别的女人抢男人要好的多!”

啪嗒!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滚落,虽是温热,却烫的惊人。

“怎么哭了?”东方楼蕴急切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惊慌。

这个一向杀伐果断,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的男人,却在看见一个女子的眼泪时,乱了方寸,乱了阵脚。这说明了什么?

东方楼蕴捧起她的脸,拭去那道泪痕,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又将人儿揽进怀里。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似无奈,似怜惜。

宁九九此刻却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但究竟是什么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她一直都知道,东方楼蕴是个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高处云端,遥不可及。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的味道,听着他饱含爱意的诉说。

她不禁再次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是东方楼蕴吗?

夜凉如水,河面上升起一层薄雾,宁九九看着那水雾,只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你知道成亲代表着什么吗?我不是一个安守本份的女人,我不会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追求,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忍气吞声,守着空房,等着盼着临幸,我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你这身份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见东方楼蕴张嘴欲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别说,先听我把话说完。”

宁九九将他推开,转身看着雾气缭绕的河面,听着潺潺流动的水声,心情莫名的低落下来,“你不用急着像我证明什么,如你这般的身份,不管是否情愿,都不可避免娶侧妃,甚至纳妾,我懂,但我无法容忍。”

“东方楼蕴,听过一句话吗?相见不如怀念,你也别再纠结我的事,咱们俩根本不是一路人,”宁九九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白,感觉心情舒畅多了,“唉,这世上有缘无份的人,多了去了,咱俩也属于这一类。”

她对东方楼蕴的感情也没多深,她也万幸自己没投入太多,在抽身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狼狈。

“说完了吗?”

东方楼蕴薄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说不生气,绝逼的不可能。但他气的,是宁九九对他的不信任。同时,也有惊喜。

她考虑了他们以后的事,是不是也代表了,她的心里有他。

不过,她问都不问,便开始担忧了,这让赫连公子不悦了。

他走到宁九九身后,不由分说,从后面揽住她的身子,呼吸贴在她的耳边。

“你说完了,是否也能听我的解释?”

如此近的距离,她的后背,紧挨着他的心的位置。身子被他包裹在怀抱之下,像是融为一体,紧密的似乎连呼吸都要融在一起了似的。

见宁九九不再挣扎,东方楼蕴侧头亲昵的抵着她的脸颊,“这世上没有谁可以逼我,皇帝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我府里也没有你想的那些女子,一个都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虽然我姓赫连,但我的襄王府是单独存在,如今府里,加上杂役仆从,也不过十个人,你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更换,不要婢女也没关系,咱们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身边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子!”

天地可鉴,他,东方楼蕴,襄王殿下。南晋国之中,谁不知道他不尽女色,甚至都有传言,说他有别的问题。

试想一下,他守着一个如玉身,容易吗?

宁九九承认自己被他的话打动了,即使在现代,要想找到个自愿如身如玉的男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在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特别是身在皇家,十几岁就要找个老女人开了身。

不等宁九九想清楚,东方楼蕴又低低的说道:“我的母亲,因为我,不得不削发为尼,这些多年,我从未见过她,是她不想见我,她情愿守着所谓的佛祖,也不肯见我一面。”说到最后,他是用嘶吼的。

宁九九虽然不理解他说的啥意思,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或许……她是有苦衷的呢!”

电视里不都这阿斗演的吗?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李大山有苦衷呢!这样刘烨尘跟烨枫还能好受些。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今晚的东方楼蕴也不知怎么了,非得跟她苦水,不听都不成。

东方楼蕴这样做,当然有他的原因。他想让宁九九更了解他,只有了解了,或许才能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

不过说起来,赫连家那个变态规定,什么留子去母,实在太过份了。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跟亲情无关,跟什么情都无关。

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若是一个人因为弱点而失败,那只能说明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虽然她一直背对着东方楼蕴,但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哀伤气息。

这世上,比永远见不到更可悲的事情,应该便如他跟他母亲这般。明知道对方还活着,却不肯相见,一步之遥,却又遥不可及。

何必呢?互相折磨好玩吗?

“你一次都没见过她吗?”宁九九被他弄的很心烦,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他。

“没有,只在十五岁那年,我出征的前一天,十万大军在城外驻扎,我想见她一面,偷偷潜入她挂单的庵堂,那晚雨很大,庵堂里只有她跟……”

东方楼蕴握着她的手,忽然攥紧了,搂着她的力道也大了很多。

“喂,你说归说,别那么在力气行吗?我快被你勒死了,”宁九九喘着气,郁闷的要死。好人不能当啊,本来看他怪可怜的,好心陪他说说话,到头来,差点被他勒死。

“对不起,”东方楼蕴像是忽然失了力气,箍着她的手襞无力的滑到宁九九的腰上,却仍旧没有松开。

宁九九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想起他说的‘母亲和他……’

这个他,估计是一个东方楼蕴做梦都没想到的人。至于他们能干什么,还用问吗?

月黑风高,雷雨交加,身处无人经过的庵堂,一男一女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宁九九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伸手按在他的手上,用自己的手覆盖他的颤抖。

“这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站在你的角度,或许你母亲是错的,但站在她的角度,你又怎知不是对的呢?她不见你,或许有她的苦衷,至于她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与你无关,你们之前的关系,只维系在,她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不管何时何地,这个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东方楼蕴沉默着没有说话,真是这样吗?可是……他又如何原谅那样的一个母亲。

但比起母亲的问题,他更关心现在的人,“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这辈子,我只想跟你成亲。”

他忽然将军她的身子掰过来,两人面对着面,彼此的呼吸交织着,难分难舍。

“你……唔……”

宁九九后面的话,全都消失在他的口中。

东方楼蕴吻了她,唇齿交缠,呼吸交缠,心乱了……

其实,东方楼蕴自己都没想到,会冲动的吻她,他是情不自禁。当借着月光看见她柔嫩的唇瓣时,他鬼使神差的靠了过去,想尝尝她唇上的味道。

却在触上的那一刻,彻底呆住了。

原来她的唇这般美好,九九气浓郁,没有乱七八糟的脂粉九九,只有属于她的淡淡馨九九,以及女儿家独有的体九九。

这也是东方楼蕴的初吻,没有技巧经验的情况之下,他的吻只逗留在她的唇瓣,没有深入探索。

可即使这样,依旧让他心跳如雷,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

仅仅一个吻,竟可以如此美妙。

他呆住的时候,宁九九也好不到哪去。两世啊,她的初吻啊!

这个混蛋,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霸道的抢走了她的初吻。果然男人是不守信用混蛋,就知道得寸进尺。

可是为毛她的腿软了,心颤了,脑袋也有点不清醒,迷迷糊糊。

属于男性的气息,强制的窜入她的呼吸,顺着流动的血液,传遍了全身。

不知哪来的一声鸟叫,惊到热吻中的两人。

宁九九懵然睁开眼睛,撑着双手将他推开,握紧拳头胡乱的捶在他身上,“你个混蛋,你敢对我耍流氓,我杀了你!”

她气,她更羞。真是没用啊,居然被一个男人的吻蛊惑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东方楼蕴一动不动的任她打骂,等到她力气用完了,弯着腰,站在那喘气。

他才道:“太晚了,我抱你回去,下次再继续。”

“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走,你放开!”

东方楼蕴压根不理她的挣扎,硬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宁九九万分委屈的趴在他怀里,听听这混蛋刚才说的话。什么叫太晚了,是谁拖她出来的。还下次继续,继续他个大头鬼。

想着不能再有下次了,宁九九从他怀里抬头,警告道:“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咱们俩之间不会有结果,我也不可能嫁给你,所以请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否则,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东方楼蕴垂下视线,看她在自己怀里挥舞着小拳头的模样,可爱的紧,心都快醉了。

“这我可保证不了,你是我娘子,若是男人对自己的娘子不动手的话,你该要担心那个男人是否有问题了!”

“色坯,谁是你娘子!”宁九九不服气的骂回去。全然没注意到,此时自己就躺在人家怀里,再凶恶的表情,也没什么威慑感。

东方楼蕴轻笑出声,“自然是你——宁九九,你是我东方楼蕴的娘子,过几日我会让人把婚书送来。”

他不是平凡人,这婚书是要经过礼部户部批阅,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批阅。

但东方楼蕴是谁,他的婚事无需别人做主,这婚书自然也就走个过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此事先秘密的操办,等到瓜熟蒂落,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对外宣布。

“什么?婚书?”宁九九吓了一跳,若不是东方楼蕴抱的紧,她早就掉下来了。

不是吧,这人要来真的?

宁九九不淡定了,苦笑着劝说他,“那个,这事不急,咱俩才认识没多久呢,你不是说三个月吗?你不能出尔反尔,说好的三个月,就得三个月。”

东方楼蕴挑眉,“我并非拒绝你提出的三个月,但在我看来,有没有这三个月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是把事情提前办了,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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