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谈银子,你想要银子,只管跟我说,要多少都有,或者,你嫁给我如何?以后我府里的银子就都是你的。”
引诱啊!赤果果的引诱。
是谁说的赫连公子没有情商,瞧瞧人家这策略。从弱点下手,一拿一个准。
宁九九不是爱钱吗?好啊,他就给她银子。她喜欢掌家,以后他的王府,都交给她掌着。
不提东方楼蕴这样的男人,光是他说的条件,那么大的诱惑,搁在一般人身上,哪还受得住,分分钟就得扑倒他了。
可是宁九九是那一般人吗?她要是一般人,估计东方楼蕴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只见宁九九慢慢的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刚才扑的时候,是正面扑的,正扑他怀里,再被他这么一搂,好家伙,女孩子只娇嫩的地方,正抵着人家坚硬的胸膛。
赤果果的吃豆腐啊!婶可忍,叔不可忍。
尽管他提了那么高大上的条件,可是在宁九九眼里,却一文不值。
不是亲手赚来的钱,要来何用?
“多谢赫连公子抬爱,你这条件开的够诱人,可是吧,我这个人天生反骨,就爱跟人对着干,送到手上的东西,我不稀罕,我喜欢的东西,必须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
她顿了顿,也不看他的眼睛,只把视线放在他泛起青涩的胡茬上,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连乞丐都不吃嗟来之食,而非要去乞讨吗?伸手嗟来的,永远没有自己挣来的九九。”
她没有再说下去,相信说了这么多,东方楼蕴能明白。
她不是他圈养的宠物,也不是他后花院种着的娇贵牡丹,她是开在风雨中,四季皆宜生长的蔷薇,坚韧,适应力超强,再贫瘠的土地,她也能活下来。
可若是强制性的把她养在温室里,只会让她慢慢失去抵抗力,越养越娇贵,也会渐渐失去本性。
东方楼蕴安静的听她说完,搂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的迹象。
听她说心里话,跟抱着她,这两者之间没有冲突,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手掌下的触感软的不可思议,淡淡的馨九九比任何九九味都要好闻。
光着抱着,他就觉着,心里残缺的那块完整了,他的心不再寂寞。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宁九九发现自己说了半天,这人竟然纹丝不动,眼神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上扫过,让她很难受啊。她试着推了推,可惜男人的力量,实在可怕。
“嗯?”东方楼蕴像是刚刚回神,低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调调。有末有很邪恶啊?
宁九九深吸一口气,忍下满心的怒火,咬牙切齿的瞪他,“你嗯什么嗯?还不快松手,这样抱着好玩吗?我再警告你一次,非礼本姑娘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
东方楼蕴轻笑,胸膛微微震动,看着她的视线越发深邃,“哦?要如何严重?”
宁九九发现自己看走眼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色坯,她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而是一匹饿了很久的狼。
尽管她不想承认这匹的怀抱,其实有那么一点点让她依恋,有点不想离开。也不想承认,他身上的味道,该死的很对她胃口。俊美绝伦的长相也是她喜欢的,没办法,颜控的人,对美男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可那又怎么样?喜欢美男又不是她的错,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随便非礼自己吧!
东方楼蕴还真就没有放手的意思,好像真的在等她那个所谓的代价。
宁九九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挑衅。
她忍不了了,突然的扑上去,靠近他的胸膛。
“唔!”
一声闷哼从东方楼蕴嘴里跑出来,还带着隐隐的抽气声。
别乱想,这可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
东方楼蕴低头,看着扒在自己胸前,张着嘴,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的小脑袋,星眸中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颜。
宁九九恨恨的等着某人的反应,她咬的很重,真的很重,下了大力去咬。
没办法,两只手不能动,腿也被他压着,唯一能动的,自然就剩嘴巴了。
这人这么可恶,她咬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
可是……为嘛他除了哼了一声之外,都没其他动静,反倒是她,咬的牙痛。
好硬的胸肌,硌的牙疼。
“咬的过瘾吗?要不要换个地方咬?”东方楼蕴是唯恐她气的不够狠,非得添一把火。这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
宁九九松了嘴,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让我咬,我就咬啊?神经,我不想跟你废话了,快把我放开,我还想留点名声好嫁人呢!”
“嫁人?你想嫁给谁?”刚刚还好好一个人,瞬间就被被点燃了,只因她的随口一句话。
东方楼蕴是长年征战杀场的人,若是发起火来,骨子里的冷血因子就会肆虐。
苍澜人本就生怀豪迈,因为长在草原,个个生的虎背熊腰。可是在东方楼蕴面前,他们那些人,都不值一提。
曾经有传言,赫连将军只是单单的站在城墙上,一手握剑,一手握军旗。
凌厉阴狠的视线扫过城墙外苍澜的骑兵时,刹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吓的苍澜启骑兵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当然了,传说归传说,真相如何,宁九九是不知道的。她连眼前这个人真实的身份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了。
东方楼蕴生气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两只铁钳似的爪子,禁锢着宁九九的肩膀,不让她动。
宁九九气的冒烟,他还真敢登鼻子上脸,“你管我嫁谁,你以为你是谁啊?无聊!”
先前顾及他是伤患,她没想真的跟他动手,可这会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她猛的把身子往下一缩,同时腰身一扭,身子便如泥鳅似的,滑了出去。
东方楼蕴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奇怪的动作,更没想到,她的腰身这样软。
一走神,就被她溜了出去。
东方楼蕴也不是吃素的,大手向下一捞,一个诡异的角度,掐着宁九九的腰迹,又将人带了回来。
这回宁九九也不会再随他的意,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的伤,非要仗着伤,占她便宜,她也不用手下留情。再怎么说,前世她还是一等一的杀手呢,近身搏斗的技巧拿捏的十分精准。
两人从互相拉扯中,很快就演变成了近身搏斗。
东方楼蕴也没料到,她竟有这般利落的身手,可她的招式跟通俗的武功套路却又不同。很刁钻,很狡猾。
两人在炕上翻来翻去,宁九九的打法是不顾一切,东方楼蕴却要顾着炕上的东西,免得殃及池鱼,回头她又得找他算账。
终于,屋里的动静把烨枫招来了,“大姐,屋里怎么了?”
就在烨枫推门的一瞬间,也不知是宁九九意念爆发了,还是太心虚了。
竟以极快的速度推开东方楼蕴,从炕上跳下来,迅速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
烨枫推门进来时,只看见表情怪怪的东方楼蕴,以及脸蛋红的不可思议的大姐,“你们,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她虽然还不懂,但直觉认为,两人的气氛不对。
宁九九回头,干笑两声,“没事,哪会有事,我在帮他上药,可他怕疼,挣扎了下,啊,刚刚弄好了,走吧,咱们去睡觉,别管他。”
她怕妹妹看出什么不对劲,也不管东方楼蕴了,拉着烨枫就出去了。
可是东方楼蕴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主,凉嗖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药还没换完,你不会是想半途而废吧?”
宁九九停下脚步,回头瞪他,“只剩一点点了,你不会自己上吗?”她就不信了,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也不是伤在后背,他自己就不能上药吗?
东方楼蕴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很忧伤的叹息,“唉,原来你也是过河拆桥的人,我付了多少银子来着?”
宁九九那个吐血啊!
早知道就不拿他那些银票了,现在可倒好,想甩都甩不掉。
烨枫并不知道他俩是咋回事,以为东方楼蕴还是重伤患呢,便拉着大姐的手,劝她道:“大姐,赫连大哥的钱不能白收,要不我替他上药吧?”
“不行!”
两个字,却是两个人说的。
一个是宁九九,打死她,也不肯让妹妹去给东方楼蕴上药,小丫头不懂事,谁知道东方楼蕴是个什么鸟。
另外一个不行,是东方楼蕴的。让宁九九给他上药,无非是想逗逗她。可是除了宁九九,他不想让任何碰到自己,包括她的亲妹妹。
“啊?不行就不行,你俩那么凶干嘛?”烨枫奇怪的看着两人,不就上个药嘛,看他俩那表情,搞的好像在多严重似的。
宁九九叹了口气,摸了下烨枫的辫子,轻声对她道:“他身上的伤口太难看了,我怕吓着你,我去给他上药就好了,你站在边上,等着我。”
她留了个心眼,屋里多个人,还是她的亲妹妹,看那个色坯还敢动手不?
果然,东方楼蕴听见宁九九把烨枫留下的话,眉头蹙起。
预示着襄王殿下,不高兴了。
宁九九才不理他不爽的眼神,快速替他拆了胳膊上的纱布,清理干净之后,再抹上吴青他们拿来的药膏,最后再缠上一遍纱布。
东方楼蕴不动,任她摆弄。
胳膊上的弄完了,接下来就是他胸口上那的一处。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因为纱布是从胸口裹的,要解开,她就得双手圈着他的腰,一圈一圈的把纱布解下来。
圈着腰啊,多么暧昧的举动。
宁九九再一次庆幸把烨枫留下了,这会烨枫担心她要帮忙,还靠近了几步,走过来了,“姐,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就站在那别动,把眼睛闭上,”宁九九可不敢让她靠过来,东方楼蕴脱了衣服,可就是半果了。
东方楼蕴看她紧张兮兮的小脸,闷笑着道:“烨枫,你出去吧,让刘烨尘端些热水过来,这里不适合你待。”
前半段的话,说的倒是像模像样,后半段,意思可就不对了。
“哦,知道了,”烨枫怀着满肚子疑惑,应下了。她不适合,那姐姐岂不是更不适合,她们都是女娃,看了男人的身子,会不会长针眼啊?
宁九九憋着气,等着烨枫出去,等到房门关上,突然出手,快速的解开缠在他身上的纱布,动作太快,也没去考虑会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东方楼蕴深吸一口气,“嘶,你慢点,想再让我伤一次?”
这一次,宁九九不再对他心软了,慵懒的扫了他一眼,“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只会调戏良家妇女呢,疼死你活该!”
看她气呼呼的小脸,东方楼蕴冷俊的脸上,笑意融融,“说的不错,能死在你手上,我甘愿!”
宁九九差点没被他肉麻死,瞪了他一眼,实在受不住,使劲搓了搓胳膊,“咦……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被人调包了,记得上一次你来我家时,不是这个模样啊,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戴?”
她真的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眼眸中的寒光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的家伙。
根本就是两个人嘛,再不然,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东方楼蕴握住在他脸上扯来扯去的小手,无奈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这个动作实在太暧昧,太怪异了。
宁九九只觉得自己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被炸了,而且是炸的粉碎。
也没有调包,记着,这样的我,只在你面前出现过,别人一辈子也不会看到。”
赫连公子再次摆起深情款款的戏码,纯粹是考验我们宁姑娘心脏的承受力嘛!
宁九九很没种的,再一次被美色迷了眼,迷了心。
试问,哪个女子能招架得了,赫连公子从冷漠殿下,突然转变成温柔的情圣。
东方楼蕴似乎很满意她现在这副呆样,他以很慢的速度收回手,自己动手,解下了剩余的纱布。
没了最后一层束缚,那完美的胸肌,如蜜的肤色,轮廓有型的倒三角,还有最最关键的……
妈呀,不行了,宁九九感觉眼前有雾飘过。一股热乎乎气息,由下而上,始料未及的冒了出来。
紧接着,那股热乎乎的气息,好像要从她鼻子散出来似的,头也晕的更狠了。
“你流鼻血了,我给你擦擦!”
东方楼蕴这货绝逼的腹黑,似乎觉得光说还不够。竟然还伸手把她扯到怀里,用他解下的纱布堵她的鼻子。
因为靠的近了,又因为上衣脱完了。宁九九这一靠近,就等于直接靠在他光罗的胸膛上。为了支撑身体,她不得不把双手抵在他胸前。
这下完蛋了!
掌心下温热的男人肌肉,以及毫无预警,冲入她呼吸间,醇厚迷人的男性气息,像是一张密密的网,把她裹住,越收越紧。
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的鼻血能止住吗?
不仅止不住,而且还越流越凶。东方楼蕴捂着她的纱布,很快就被鲜红的血染红了。
“怎么流这么多?”东方楼蕴音调都变了,原本只想逗逗她,哪会料到她会流这么多鼻血。
宁九九被迫仰着头,愤恨的道:“我血多,想流,不行啊?”
东方楼蕴看也不看她,见血止不住,便伸手点了她的穴,将她抱起来,平放在炕上,“还敢嘴硬,承认你看我看的流鼻血,有那么难吗?”
话是这样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隐隐的痛,是在心疼。比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还要痛。
“你想多了,我最近上火,天干物燥的,流点鼻血也很正常,你太自恋啦,”宁九九头仰着,下巴抬高,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可还是嘴硬,都怪他。
东方楼蕴被她倔强的小模样,逗笑了,“好了,少说几句,等血止住了再动。”
“哼!”宁九九扭着头,冲他翻白眼。
刘烨尘听了二姐的命令,端了水盆进来。可刚到门口,往里一看,吓的差点就把水盆扔了。
他看见什么了?
他家大姐平躺在炕上,赫连大哥靠在她身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手,居然握着沾满鲜血的布,正按在大姐的脸上。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在谋杀啊!
东方楼蕴淡定的穿上衣服,总不能在未来小舅子面前,赤身罗体吧!
“怎么了怎么了,你瞎叫唤什么,”烨枫刚去铺床上,离的也不远,自然是听到动静了。她冲过来,先是把刘烨尘手里的盆接过,端进屋里。再一转身,同样的看见躺在炕上的宁九九,吓的几步跑了过去。
“大姐,你受伤了?咋流这么多的血?”
刘烨尘也从惊愕中回过神,眼泪刷刷就下来了,哭着跑过去,拉起大姐的手,“大姐,你可不能死啊,我不要你死。”
不怪他俩有这个反应。宁九九在他们眼里,是主心骨,是顶梁柱。
突然看见宁九九躺下了,还流那么多血,他俩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宁九九听的满头黑线,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流鼻血而已,怎么就扯到死了。
“她没事,就是上火流了点鼻血,过会就好了,”东方楼蕴很淡定的解释,自然忽略是他引诱的前提。
宁九九气的内伤,可又不能反驳,凶狠的瞪他一眼之后,只能笑呵呵的安慰烨枫跟刘烨尘,“真的是流鼻血,死不了的,我的命硬着呢,你们俩别担心,该干嘛干嘛去,刘烨尘,昨儿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没有?烨枫,还有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