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政室内,我在众人的跪拜声中缓缓走向属于我的雕花黑纹桃木椅,这座岛上至高无上的象征。
一切照常,侍者宣读着规矩,声音铿锵,可我知道这些所谓的条例,没有一条是我订的。就比如:封瑟礼菲为亚父,位同副首领,统一切军事及经济大权。我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侍者流利骄傲的宣读完毕。
侍者站在我的面前,问道:“各位可有异议?”
台下鸦雀无声,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一句私语都没有。
我看着座椅上的瑟礼菲,空洞的没有一丝力气。
侍者环顾一周,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
“等等!”我站起身来,微笑的走向瑟礼菲,我看到瑟礼菲的手已握成拳头,上下牙齿咬的作响。我无视他的种种动作和暗处集结即将冲出的精兵,回过身说到:“这些规章即是我的命令,除我以外,无人可以废除,其次,今后朝堂之上,唯有瑟礼菲可以不拘礼节,打造座椅,立于堂侧,对于我的决议可随时提出异议!”
听到此,瑟礼菲的拳头缓缓放开,在座椅上微微颔首:“谢首领。”周遭埋伏的精兵也作散。
“还有,”我接着说道:“我今日举荐一位人才,文韬武略我都很欣赏,若日后我有何病痛不能主持岛内事物,将有他和瑟礼菲一同决定!宣布诺!”
随着众议论声蜂拥而起,布诺缓缓走进议政室,跪下身来,朝着我行着岛内最大的叩拜礼。
“从此以后,布诺的地位乃与瑟礼菲一般,各掌一半财权兵权,且只听我一人号令,他人不得擅自召唤,拜布诺为义兄,若我从今以后有何闪失,皆是布诺接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无数的反对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首领三思,这小子来历不明,不可信任。且无战功,不足以服众,又怎能与瑟礼菲大人平起平坐!”
“首领不可,且不论布诺资历尚浅,单凭能力,恐怕也不如在场的肱骨之臣,怎么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首领,请您询问一下瑟礼菲大人的意见!”
首领!首领!首领······
“够了!”我面带怒色,手臂猛地一挥,回到了座椅上。
布诺不以为然,覆手而立,瑟礼菲不做表态,静观其变。
半晌,瑟礼菲朝我说到:“首领先莫动气!群臣说的不无道理!我看这个事还是再缓缓吧!再有,布诺大人身份不明,的确惹人怀疑,不如先查清楚,再做讨论不迟!”
“瑟礼菲大人说的对啊,或者布诺能把我岛上审问叛徒和细作的刑法过一遍仍旧不做说辞,我们就承认!”台下一个身份显明的大臣说到。
“呵,我要说不许呢?”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压出来,气得有些颤抖。
“别忘了,首领刚刚才说,瑟礼菲大人对您的任何决议有否决权,难道您出尔反尔?”又是那个台下的同流合污龌龊之辈。
“哈哈,笑话,首领只是说对于他的决议瑟礼菲大人可以提出异议,但并没有说可以否决,其次,对于索利亚、莫克奇一事,我在神殿有护主之功,平乱之才,怎么说是没有战功没有能力,首领拜我为义兄,说句不敬的话,我就是首领的哥哥,有哪里是来历不明!各位都是岛上肱骨之臣,我虽然资历尚浅,不足以与各位媲美,但我有护岛之真诚,献身之决绝!首领,我愿意承受任何刑法以表忠心!”
布诺拱手而鞠躬,语气平静缓缓而言,众人皆是无话可说,连瑟礼菲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趁着这个空隙紧忙说到:“既然众位已无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言罢不顾众人与布诺携手出了议政室。
外头,吹起的风折断了无数的枝丫,可现在,已是风平浪静。我面朝布诺,笑着,我知道,终于,最煎熬的一关过去了,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在我的寝宫里打了暗格,可以直通到马厩,马厩里,布诺平淡的讲着今日的形势,卡索利安静的听着,窗外的夜色,是海的这头那头共同经历的美好,我痴痴地望着,想着何时能穿过这片海,去寻找,这个海岛不允许提起的,那个人,我的母亲。
母亲,你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