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刻意着装打扮,我是天生的猎手,自有迷惑的手段。自从成为吸血者,原本枯黄稀疏的头发变得青秀柔滑,营养不良的佝偻腿变得纤细漂亮,以前挨打留下的伤疤全都痊合,皮肤吹弹可破,血水做的女子,润玉般清秀可爱,只是一点不足,没有了体温,我是冷血动物!
依旧穿着白色荷叶边裙子,听到他敲门声,应声开了门。
弦从身后递出一束白色的月季花,用他天使般迷人的微笑看着我:“希望你会喜欢。”
我将花插入花瓶,供奉茶几上。他一进门就被我古香古色的家具装饰吸引:桌椅、瓷器、字画,全是前朝的东西,布置也是中规中矩,跟我十六岁见过大富人家的摆饰一模一样。正中是两把梨花木太师椅,桌上摆放着桂花糕、柿饼,旁边各四把红实木靠椅待客,在它们一边各放着我从近海沉船中打捞出的元青花。进园子里时,弦已经注意到养鱼的缸子是民清时期的瓷缸,此刻,他只能用惊叹的眼神看着周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当然不敢冒然入座太师椅,怕是那名贵的椅子承受不住折断了,在离大门最近的红木椅坐下。我沏了杯盖碗花茶放在他茶凳上,客气道:“家里已经很久没来客,待客不周请别见笑。”
“真就你一人住?”
一个独身女子守着这些家当他是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但我装作不以为然调侃道:“怕我孤单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如何?”
他沉默,半晌才道:“幽若子,我有句话对你说,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我依旧波浪不惊,“这么说你在我家很有压力?”内心却在想,幽若子呀幽若子,你要的是爱情不是婚姻,但你不能伤害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不,我是很感谢你能邀请我来。”
“花已经表达你的谢意了。”想到他属于某一个女人,不得不承认有点遗憾。
“我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他的眼神有些无助地看着我。
“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关切地抚在他膝盖上望着他。
“我不是因为爱而结婚,她也察觉到了,我该怎么办?”
“你们结婚多久?”
“一年。”
“那你为什么娶她?”
“很复杂,当时我觉得自己不会遇到更适合的,更好的,她非常爱我,人也漂亮、大方得体,所有人都说我们郎才女貌!可我不爱她,每次她要撒娇我就想躲。”
“一定有依赖她某方面?”
“她的条件非常优越,我们本不是一个等级,我高攀她。”
“获得自由的代价是重归于清贫,你愿意吗?”
“我不怕,我已经后悔走到这一步。”
女人天生对爱敏感,会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爱而痛苦万分。
“我只求她先提出,摆脱这段不幸的婚姻。”
“你不能指望对方,弦,你必须拿出男人该有的气魄和担当,哪怕错上加错,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模凌两可,你不能半推半就等待施舍,否则会活得既没尊严也没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