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好似爱妃的心也不像以往单纯了,
朕本以为你非比寻常女子可及,眼下瞧来,不过如此,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朕的?”莫凌天眸子阴冽,薄唇勾起戏谑一笑,字字句句如寒刀刺在人心上。
霜璃倒抽一口气,她闭眸苦笑道:“皇上若不信,那这孩子生下也是无用,倒是叫你我二人之间生了芥蒂,不留也罢,不留也罢。”
话罢,她眸闪过一丝狠戾,搬起脚下的一块石,无半分犹豫朝肚上砸去,莫凌天心中悚然一惊,上前踢落她手中的石,凤眼微眯,充斥着血红:“你疯了?这般做不光是孩子保不住,你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霜璃眉间紧锁,道:“臣妾得皇上如此不信任,倒不如一死了之,死后也让您心生挂念,免于活在这世上却让您心生厌。”
莫凌天浓眉微蹙,一把拉过她冰凉的手心儿,厉声说道:“是朕的孩子,朕不允你伤他半分,我已命启太医好生照料着,安胎药物你一滴都不准余下,出了何差错,朕必定治你的罪。”
话罢,他微抿薄唇,拂袖离去,霜璃攥着冰凉的手心儿,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神色木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手掌抚摸着腹部道:“孩子,额娘已经尽力了,此后怎样过活,就看你我母子二人的造化了。”
一阵风儿拂过,苟玥立在后甚是恭敬的拘礼道:“娘娘,晚上风寒,你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有什么愁心事儿啊,待这孩子生下便烟消云散了,到时候母凭子贵,娘娘您便可安稳颐养天年。”
“这孩子能顺当生下,还都不知晓,皇上对本宫疑心未散,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再者说后宫女子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不知有多少苦命人,被算计的连为人母的滋味儿都不曾享到。”霜璃轻声喟叹,脚一抬跨过门槛儿,坐在红木椅上半阖着眼。
苟玥双手绞着衣裳上的花样子,垂首道:“娘娘又何必来担忧这些,皇上再三叮嘱奴婢,叫好生照料您和腹中的龙子,吃的用的必定反复查验,由此见得皇上定是放在心上的。”
霜璃轻吁口气,一扬素手道:“罢了,苟玥,你先行退下,本宫有些乏了。”
苟玥垂首应声,掩上房门儿,离去。
红烛微摇曳,女子半倚在榻上眼神儿朦胧的看着对影墙上的点点红光,细如凝脂的手微一拉勾着红纱帐的绳儿,侧转身子安然睡去。
翌日,含心宫内,霜璃抬眸瞧上一眼坐在凤榻上的女子,微屈身拘礼道:“嫔妾给皇后请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妹妹不必多礼,说来也不怕妹妹笑话,瞧本宫这含心宫可是越发冷清了,陈设也许久未换过新的,除了芳雅在本宫身边儿贴身伺候着,其他人儿就压根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后矜持一笑,拢拢鬓角处的发,轻声说道。
霜璃眉尖若蹙,轻声嗔怪:“姐姐乃是一国之母,怎容他人如此放肆,过了今儿晌午,妹妹便找个在宫中待久了的嬷嬷,好好调教调教他们,做奴才的便要有做奴才的样子。”